。”
“現在說失敗,還為時過早。”陸希言呵呵一笑,“唐兄,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把目標定為日本人,事實上,憑我們目前手中的力量,跟日本人直接對抗,那是以卵擊石。”
“老陸,你都明白,那這又是何意?”三人不解的望來。
“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黃道會,我不管日本人想要幹什麼,有什麼目的,我就是要要把黃道會這個日本人扶持起來的爪牙給砍了!”陸希言坐了一個“砍手”的姿勢。
唐錦三人都呆住了。
陸希言忽然明白今天晚上這頓飯是幹什麼的了,三人這是打算勸說他放棄跟黃道會繼續鬥下去呢。
黃道會後面是日本人,而從現在的態勢看,日本人擺明了就是要護著黃道會,要不然怎麼連日本駐上海領事館的副領事巖井英一都親自出面給租界當局施加壓力了?
這程玉清和黃道會是日本人的狗,這打狗要看主人,這條狗打殘了,主人不聞不問,讓其他狗怎麼看?
“老陸,這樣硬碰硬,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日本人知道嗎?”陸希言反問一句。
“這……”三人都有些恍然,是呀,他們現在做的,日本人根本就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暗中推波助瀾,教育界,文化界甚至商界,那些社會名流,大人物會聽他們的嗎?
“上海可不是南京,日本人敢把南京殺的血流成河,但是在,上海,他們敢嗎?”陸希言反問道。
當然不敢!
日本可以用武力逼迫租界當局讓步,低頭,但肯定要給租界背後的國家政府一個臺階和麵子。
日本人不是傻瓜,他們是一個資源匱乏型的國家,鋼鐵,橡膠,石油等等戰略物資都要從歐美進口。
這要是惹惱了歐美列強,斷了它的進口路徑,那它就悲劇了。
當然,歐美列強不會輕易斷掉對日的出口,一來他們需要日本這個可以大量消耗他們國內的過剩產量的市場,還有就是幻想著日本能夠成為抵禦紅色蘇聯的急先鋒。
“老陸,你可別被仇恨喪失了理智。”
“老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我看到曹斌給的那些資料,幾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你知道嗎,如果不把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漢奸走狗幫會剷除的話,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的人會遭殃!”
“陸顧問,就算我們剷除了黃道會,可日本人還可以扶持另一個出來,我們是殺不完的。”齊桓道。
“我們明天還要吃飯,那今天是不是不要吃了?”
“陸顧問,您別抬槓,這不是一個道理。”齊桓反駁道。
“陸顧問的意思是,今天我們把黃道會剷除了,那至少在今後一段時間內,日本人想要再扶持一個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曹斌倒是有些領會到陸希言的意思了。
這就跟不能因噎廢食是一個道理。
“那就必須要除掉程玉清這個大漢奸。”唐錦鄭重的說道,他似乎也沒有隱瞞自己對日的態度。
這一回是說到點子上了,日本人扶持程玉清,那還不是看中了程在青幫中的輩分和地位?
雖然說青幫中跟程玉清輩分差不多的人多了,可死心塌地的做漢奸的又有幾個?
程玉清一死,黃道會就是一盤散沙,日本人再想扶持一個出來,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程玉清躲在新亞飯店不出來,怎麼殺?”齊桓問道。
“一個三百多斤的大胖子,走路都困難,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沉迷於酒色,身體早垮了,這種人能活多久?”曹斌道。
“有道是,好人不長久,禍害遺千年,程玉清雖然是個人渣,可他活的比咱們滋潤多了。”齊桓介面道。
陸希言不說話,一屋子四個人,三個巡捕和一個醫生,討論的居然是殺人的話題,這是不是選錯職業了?不,他們都應該不止這一個職業。
“老陸,你怎麼不說話了?”
“這個,我只是想說,殺人是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要使用。”陸希言訕訕一笑。
“那你有什麼辦法?”
“先斬斷程玉清的左膀右臂,如何?”陸希言道。
“行動隊長趙松濤?”
“不,副會長周柳五。”陸希言搖了搖頭。
“這個人我聽說過,一個失意的政客,沒什麼名氣,但不知道怎麼的就當上了這個黃道會的副會長。”齊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