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弟,這是什麼人,這麼大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給你寄斷指?”唐錦進門後,看到陸希言面前桌子上的那跟斷指,有些吃驚。
“看來,我惹的麻煩還不小,要不然,怎麼會有人接二連三的給我送東西。”陸希言嘿嘿一笑。
“你還笑的出來,這些人是真要打算你對下手呀!”唐錦吃驚於陸希言的心態。
“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麼人,我就一個本分的大夫,除了治病救人,我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呀?”陸希言無奈的說道,“巡捕房的那個翁雄針對我,就連日本人也想綁架我,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唐錦一愣,這個問題他實在不好回答。
因為很複雜,他又不能只說,不是衝你,其實多半是衝你那未婚妻去的,只是,這裡面可能是“誤會”了。
這日本人是不是把這陸希言懷疑成孟繁星的“上線”了。
當然,他也不是沒懷疑過,可現在看來,陸希言表情反應,那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知情?
要是在演戲的話,那這人都快成戲精了。
不過,有一點唐錦是相信的,陸希言是孟繁星的“上線”的可能性極低,兩個人南轅北轍,分別五年之久,一個在國內,一個在上萬公里的歐洲,這一次只是意外的遇上了。
再續前緣,只能說是命中註定的緣分。
而且,孟繁星的身份的確是疑點,但目前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她是什麼組織或者團體裡的人。
這個女人雖然失蹤三年,可這三年內的履歷是有些不太清楚的地方,可這個年頭,誰又能把自己的過去說的清楚呢?
據他了解,孟繁星的確有一些傾向,但她是被人拐騙去了天津,然後一直待在天津,先是在紗廠當半年的女工,後來去了一家報社,做了校檢員,好不容易攢了一筆錢,買了一張船票回上海……
這個女孩子不一般,能夠從人販子手中逃脫,並且還能在天津立足生存下來。
這畢竟她出身的家庭也不算普通,父親是一位老巡捕,耳濡目染之下,學到一些常人不具備的生存技能,這是可以理解的。
到目前為止,除了有一段時間不清楚之外,並無可疑之處,至於日本海軍俱樂部丟失的那份機密檔案是不是她偷的?
誰也不不能說,沒有任何痕跡,也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是她所為。
陸希言可不知道,就在這一瞬間,這唐錦腦子裡居然過了這麼多的東西,甚至連他也沒有逃過他的懷疑。
陸希言心裡知道,他必須裝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從他知道唐錦複雜的身份之後,他必須將自己真實的一面偽裝起來。
“陸老弟,你就沒得罪過什麼人嗎?”
“要說得罪人,就只有那個叫淺野一郎的日本人了,他曾經帶人搜查過我的診所還有我家,我們曾經發生了幾句齟齬,鬧的有些不愉快,僅此而已。”陸希言道。
“淺野一郎,那可不是個善茬兒,你怎麼惹上他了?”唐錦驚訝道。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他,哪天蒙特和他帶著人,說是要搜我的診所,還要搜我的家,我心想,搜就搜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我家裡也沒什麼犯禁的東西。”陸希言道,“我就讓他們搜,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搜到。”
“既然沒搜到,那他為何還要盯著你不放?”
“你我怎麼知道,日本人的思維能夠用正常人來看嗎?”
“這倒也是,他們現在就跟瘋狗似的,到處亂咬人,搞的我們租界現在是亂糟糟的,不像話。”唐錦道。
“唐兄,這泥人還有三分火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人要針對我,我也不是嚇大的。”
“陸老弟,消消火,這事兒的確讓人氣憤,不過,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唐錦問道。
“我一個人只怕是鬥不過他們,只有藉助唐兄和巡捕房的力量了。”陸希言直接明說道。
“陸老弟現在是我們政治處的顧問,你的事兒,自然是巡捕房的事兒,你放心,這件事我和巡捕房都支援你!”唐錦沒有拒絕,而是一口答應下來了。
“好,那我就多謝唐兄了。”陸希言一抱拳,只要唐錦答應,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唐兄,我想用一下你們巡捕房鑑證科的實驗室。”
“好,現在嗎?”唐錦問道。
“對,現在。”陸希言點了點頭。
“好,跟我走。”唐錦沒有猶豫就答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