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應,是不信的。 隨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朱弦月。 後者一臉的無辜和傷痛,眼眸中帶著被心腹之人背叛的無助。 南霆燁的心,驀地一緊。 采薇是有些心虛的。 可放眼六宮,如今能扳倒寧貴妃的,唯有她采薇一人。 朱弦月的貼身大宮女有兩個,尋梅和采薇。 那尋梅給人的印象,向來就是蠢笨一些,不得力。 不如采薇,心細如髮。 平日裡寧貴妃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也都打發采薇去做。 所以在眾人看來,朱弦月的事,采薇應當是全部知曉的。 “茲事體大,奴婢不敢胡言亂語!若有半句虛言,便讓奴婢不得好死!” 她發的誓,還是不夠惡毒。 古人迷信,不敢把話說得太過分,恐真被舉頭三尺的神明給聽了去。 “你且細說,若有半句虛言,朕命人割了你的舌頭,再令你整個吞下去。” 宮人們嚇得直打寒顫。 采薇滿頭大汗,但還是說:“寧貴妃私下……曾多次痛罵婉妃母子,搶了她的先。” “日久生了殺心,便讓奴婢對婉妃下死手。寧貴妃知曉,只要婉妃出事,皇長子定遭受不住打擊……” “可是奴婢覺得婉妃娘娘實在無辜,不肯聽從。” “寧貴妃痛斥奴婢,奴婢仍舊不聽。本以為寧貴妃就此作罷,可今日才知,她竟讓尋梅做此事。” “尋梅性子直,只知一味地效忠於寧貴妃,才遭了今日的禍事!” “奴婢今日冒死揭發寧貴妃,只為南朝後宮不為奸人所荼毒!” 話音落下。 整個鹹福宮一片寧靜。 心腹告發主子,條理清晰。 為了仁愛大義,不顧自身安危,像是可歌可泣。 半晌。 南霆燁問朱弦月:“月兒,她說的,可屬實?” 這聲音,明顯是溫柔了不少的。 可見,至少在此刻,南霆燁的心中,朱弦月排第一位。 朱弦月忙跪下道:“絕無此事。” “但臣妾相信,采薇並不會背叛臣妾,她定是被人給脅迫了……” 采薇是朱弦月的心腹,有有理有據。 朱弦月也有所謂的動機。 更要緊的是,采薇無父無母,孤身一人,毫無牽掛。 婉妃也是宮女出身,如皇長子已逝,更是存了隨他而去的心。 二人用兩條命,來對付朱弦月。 此局看似無解。 可……采薇啊采薇,你低估了一個人,那便是你最看不起的蠢笨女子尋梅。 此時,尋梅也已經趕過來。 “萬歲爺!奴婢也有要事稟報!” 尋梅跑得小臉通紅,手裡還拿著一方手帕。 這手帕,是采薇的常用之物,只今日沒戴,眾人皆知。 眾目睽睽下。 采薇不能反駁。 她偷偷地看了朱弦月一眼,卻猛地對上朱弦月玩味的眼神——像是在看臺上的伶人。 采薇的一番表演,於朱弦月而言,和供人取樂的戲子沒什麼兩樣。 她的心跳逐漸加速。 陪伴朱弦月的日子也久了,知曉朱弦月的手段。 南霆燁對尋梅,語氣倒是柔和了許多。 這個蠢的,倒是護主。喜歡難忍!易孕美人靠生子寵冠六宮()難忍!易孕美人靠生子寵冠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