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士超那邊帶著陳泰兜了一圈,很快便撤入明軍陣鄭
待後者折回之後,卻被己方炮陣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炮手死傷近七百人,倖存者都嚇得縮在步卒陣中不敢露頭,更別提繼續開炮擊敵了。
而甘新達那六百獵兵如風而來,似煙而去。清軍大隊人馬還沒反應過來,他們便已“幹完了活”,縱馬離去。
李仲興在後面追了幾步,見已近明軍火力範圍,只得悻悻而歸。
建虜大炮啞火,龍衛軍炮營立時沒了後顧之憂,在陳雄飛指揮下襬開陣勢,開始“收割”建虜大軍最前沿的楯車。
共五十五門六到十二磅炮,將炮彈雨點般傾瀉在清軍陣中,連綿六七里,排得密密麻麻的楯車想要射不中倒也不是件容易事。
建虜的楯車頓時便似雨中殘花一般被砸得七零八落。大不等的鐵球從楯車中鑽出,帶著高速崩飛的碎木、鐵屑殘片,又收去了大量在後面推車的清軍士卒的性命。
龍衛軍炮兵那完全是用銀子堆出來的,幾乎每都有實彈射擊訓練,不論是射擊準頭還是裝填速度,絕對都是東亞範圍內最強。
一時間明軍大炮以極快的速度不斷轟鳴,直到炮管過熱才不得不略作停頓。雖僅有五十多門炮,但發揮出的火力卻絕不弱於建虜的百餘門重炮!
陳雄飛端著望遠鏡時刻觀察著敵情,一旦感覺這一段的清軍陣前的楯車收拾得差不多了,便立刻命令所有大炮收起炮架,套馬側向移動三百步,而後再次擺開架勢轟擊敵陣。
勒柯渾在後軍舉目遠眺,心裡直欲滴血!
他屢隨太宗及父親出征,也多次見到明軍或闖寇用大炮對付楯車,但他從未見過如此兇猛的火力——不但射速極快,而且還準得可怕。
自己大軍只前進了不到半里,便已有近三成楯車被大炮擊毀,楯車後面被轟死計程車卒估計至少也有三四千人!
他原本是打算用絕對的優勢兵力壓死明軍,但眼下兩軍還未接戰,自己便已吃了大虧。再這麼下去,死裙是還能接受,但始終這麼光是挨炮卻無法還擊,士氣很快便會消磨殆盡。
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或許博洛並非是因為犯了錯誤才導致大軍慘敗福建,而是敵人太強了……
勒柯渾忙揮去雜念,用力咬著槽牙對傳令官道:“讓巴布泰加快速度,儘早接敵!
“還有,令陳泰和達素率驍騎結陣,步軍接戰之後,他們即可由兩翼同時包跡我六萬大軍三面盡出,看這些南蠻如何首尾兼顧!”
“嗻!”
隨著勒柯渾中軍令旗擺動,巴布泰立刻命人敲起戰鼓,鼓點由慢不斷加快。
此刻距離明軍尚有一里左右,但清軍士卒聞聽令鼓,只得開始跑起來。為了讓沉重的楯車也提高速度,那些滿洲旗兵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上前幫著一起推車。
而在清軍步卒的兩翼,兩支各有五六千人馬的驍騎與前軍拉開了些距離,擺出了橫向三百騎的強攻陣勢。
“將軍,十二磅炮彈耗盡,”有軍官向陳雄飛敬禮,急道,“九磅炮彈也所剩不多了。”
陳雄飛指向已無楯車掩護的建虜軍陣右側,“十二磅炮換散彈,去北面轟擊虜賊步卒。
“這距離已經差不多了,讓佛朗機炮準備。”
“是!”
散彈對楯車的殺傷力有限,但對付步卒卻極為好用。以十二磅炮的威力,用散彈雖打不到一里遠,但一百一二十丈勉強還是能夠著的。
待巴布泰所部主力又向前衝出一段,忽聞已經平靜了好一陣的北側又有炮聲。
他轉頭看去,卻不是通常那般一炮轟出一條“血線”,而是大片士卒被什麼東西撕成碎片,稍後排的則倒在地上翻滾慘呼。
他知道這是明軍在用散彈,但苦於自己軍陣右側的楯車已毀去九成九,只能硬著頭皮用人命填了。
建虜右陣計程車卒苦不堪言,很快便開始朝左側的楯車後面躲,整個軍陣頓時塌了半邊。
但很快,左側虜兵的噩夢也降臨了——他們已進入佛郎機炮的射程之內。
其實早在三十步開外,使用了橡膠密封圈的佛朗機炮便已經能射中敵軍了,但陳雄飛怕擊毀楯車的效果不佳,又等了片刻才下令射擊。
瞬間,龍衛軍和破虜營一共五十多門佛朗機炮開始噴吐烈焰。
這些炮只能發射一斤不到的炮彈,聲勢遠不如其他的紅夷炮,然而,它們的射速卻快得令人髮指!
明軍炮手極為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