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真多。”
朱琳渼剛厭惡地皺了皺眉,石霖反應極快,隨即踏步上前,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
“啪!”
“呃……”洪承疇左頰立時腫成青紫色,倒是和方才被槍托砸的那邊對稱起來。
石霖卻仍覺不妥,又在他腿彎上踹了一腳,令其撲通跪倒,這才“滿意”退了回來。
朱琳渼望著洪承疇冷聲道:“崇禎朝時,你身為薊遼總督,幾掌下軍權,卻因貪生怕死而投身虜賊……”
後者用力嚥了口血水,掙扎道:“老、老夫才不是怕死!”
“是嗎?”朱琳渼不屑地笑了笑,“范文程招降你時,有房梁灰塵落你肩上,你便急忙拂去。你可知范文程是如何向皇太極回報的?他‘承疇必不死,惜其衣,況其身乎?’
“你道為何皇太極殺了與你一起被俘的丘民仰、曹變蛟、王廷臣,卻獨勸降你一人?”
“連當時的敵人都能看出你怕死,你還在此強辯!”
洪承疇聞言心中大驚,這都是當年發生在盛京之事,他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朱琳渼繼續道:“你若僅因怕死而降倒也罷了,便如與你同降的祖大壽,窩在家中花酒地,倒也不出來禍害蒼生。
“偏偏你這奸賊,真乃忠心事敵,為建奴定下先侵江南,再平闖、獻之寇,而後攻楚、粵、滇、黔,最後取西南的‘大計’。虧你這過饒方略,建虜依此行事,率軍鯨吞中原,險令我大明社稷淪喪!”
這些話都是自己與皇太極當面對述,他竟也知道?!洪承疇當下既驚又怕,只覺自己如同被扒光了一,般站在這年輕人面前。
“之後你又‘兢兢業業’地為建虜招降了南直、江西、浙北等地十三個州府,設計破壞前兵部尚書張縉顏等饒抗虜大計!又勸華夏士子參加建虜舉試,壯賊之人才。”
“我、我降了那些州府,其城中百姓才得免遭屠戮!”洪承疇好半終於擠出了一句,“我是為了救蒼生性命……”
“放屁!”朱琳渼怒斥道,“你降了守城的鼠輩,卻令城中百姓不得不自戕髮膚,改換衣冠,多少人因此自盡?!又有多少人因為不願剃髮易服而被你下令殺害?!
“且即便他們苟且得生,也不過是做了韃子的奴隸。哼,你且問問,那些百姓可有人情願如此?!”
“我……”
“救人?”朱琳渼越越氣,“你還有臉救人?就是因你做了虜賊的馬前卒,導致江南大片土地陷落,揚州、嘉定、江陰、四川又有多少百姓命喪賊手?二百萬還是三百萬?!
“要救人,你倒是也救了一個,那就是你自己!”
他見洪承疇已呆在當場再不出一個字來,最後冷道:“我今來此,乃是有位故人寫了副對聯要送給你。你且聽好。
“史筆流芳,雖未成功終可法;洪恩浩蕩,不能報國反成仇。”
這本是歷史上黃道周被俘之後,見洪承疇前來勸降,怒而做此對聯求死。
這一世黃道周還好好地在泰徵朝當首輔,洪承疇卻成了階下囚,不過這兩句千古絕罵朱琳渼定是要留給國賊的。
饒是洪承疇臉皮再厚,此時也不禁臊得滿面漲紅,以袖遮顏。
完這些,朱琳渼當即轉身離開,再不想多看洪氏一眼。
李瑛快步跟了上來,拱手道:“大人,這洪賊當如何處置?”
他見朱琳渼不語,又低聲道:“依屬下之見,不若送回福京,當眾凌遲,以慰下。”
朱琳渼卻思忖片刻,搖頭道:“不妥。如此雖大快人心,但他畢竟是兩軍陣前被俘,依例斬首便是。
“若我們開此先河,被建虜所俘的大明將士也必會遭到報復,乃因失大。”
一旁黃奇壽心有不甘道:“可如此卻便宜這狗賊了!”
“便宜他?”朱琳渼隨即微微一笑,吩咐道,“洪氏卻也是國賊,斬首前先在南京城中游街,屆時可散出此賊囚於布政使司衙門偏廳的訊息。”
他完這些,又拍了拍李瑛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將士們作戰辛苦,這看守俘囚的人手就不必安排太多了。”
李瑛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興奮敬禮道:“是!”
待到時近正午,紫禁城那邊的戰事也宣告結束,整個南京城已經完全在明軍掌控之中了。
由於有滿城的存在,搜捕建虜的工作變得非常簡單——紫禁城裡的都是,外面幾乎沒櫻
朱琳渼駕馬從東儀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