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的半個多月間,朱琳渼便這麼穿梭於長春宮和翊坤宮之間,“沒羞沒臊”地盡享著齊人之福。
當然,侵入南直隸的建虜還未完全肅清,湖廣王進才叛軍也不消停,受兵災的難民需要安置,朝政也是頗為繁忙。
同時,揮師北伐,抵定北京乃是既定國策,更是時間緊任務重。
是以,即便朱琳渼在去視察龍江船廠的路上也一刻都不得閒暇,御輦之中坐著數位兵部大員,外面還有其他朝臣正在等著。
他翻看著剛遞上來的奏章。第一份是內閣稟奏唐王及唐太王妃離京就藩之事——數日前曾太后已正式請去太后封號,隨兒子就太王妃。為朱琳源送行的官員極少,不過兵部專門調了一千破虜營沿途護送,安全當是無虞。
後下一份是黃道周所遞的辭表,仍是說自己年事已高,要回鄉養老。朱琳渼回憶了一下,這已是黃閣老第五次請辭,之前四次都予以駁回,說來該給的面子已算是給足了。
朱琳渼遂提筆批示,準黃道周告老還鄉,升楊廷麟為內閣首輔,兼任吏部尚書,另調張滄海暫理戶部尚書一職。
那戶部右侍郎之位由誰擔任合適呢?他正思索著,卻聽到對面的張家玉輕咳了一聲,這才想起車中的幾個人來,於是收起了奏章,微笑抬頭道:“啊,元子方才是要說北伐備戰之事吧?”
張家玉恭敬揖道:“回皇上,昨晚餘將軍使人從建安送回訊息,步軍學堂一千七百名新兵臻選已畢,即日便可開赴南直。”
朱琳渼點頭道:“加上前幾日已動身的三千龍南新兵,補充郗明山一戰的減員足以。”
雖然說是建安和龍南的新兵,但其實兵源是來自五湖四海的。
龍衛軍和破虜營經由一系列大捷打出了赫赫威名,加上宣部的不懈宣傳,明軍在百姓心目中地位已空前提高。全國各地的年輕人大量雲集龍南、建昌兩地,投報軍校。
現在軍校的入學標準比以前已嚴格了數倍,兩所軍校按計劃每半年只招收五千人,不過由於群情激昂,實際入校的人數每每超過六千。
數日前,朱琳渼已根據這種情況,將大明野戰軍的服役時間縮短到三年半——新兵充足,自然要多體恤為國立功的老兵才是。當然,自願繼續服役的優秀士兵也會提高待遇繼續留用。
張家玉接道:“陛下,另還有大批未被選中的軍校生員連署進書兵部,請求提前投軍,以全驅虜大志。”
朱琳渼問道:“他們應當還有一年才畢業吧?”
“回皇上,快則半年,慢則一年還多。”張家玉頓了頓,又道,“不過依餘將軍所言來看,這些新兵大多已完成全部操練內容,可堪一用。”
朱琳渼是不知道,龍衛軍和破虜營在這些軍校生心中簡直如天兵天將一般。他們為了能穿上那一身英武的軍裝,無不玩命訓練,兩年的訓練科目誰要是一年還沒練完,簡直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他斟酌片刻,吩咐道:“既然如此,那便逐步擴充野戰軍名額。每月增招一千五百新兵入伍。直到野戰軍三個營各增加四千人為止。”
野戰軍一營、二營便是龍衛軍和破虜營,如此擴軍之後將合計達到四萬人的規模。而三營,也就是白杆軍,會擴充至一萬三千人。整體作戰能力將大為提高。
其實如果僅是北伐收復北京,甚至掃平遼東,現在的野戰軍規模就基本夠用了,畢竟還有大量的各地駐軍可以呼叫。
不過朱琳渼的目光早已投向了廣饒的蒙古草原甚至西伯利亞等地。不取下這些地方,往後皆會成為大明的心腹之患。
他繼續道:“擴軍之事不要心急,兵員質量定要嚴控,寧缺毋濫。”
“是,末將謹記。”
張家玉言罷,一旁的後勤司督管應天祥拱手道:“陛下,北伐所需糧草有九成已從各地發出,預計一個月內均能運抵鎮江大倉。”
朱琳渼知道,這批糧草是為後續作戰預備的,先前南京屯糧還有近八萬石未用,足夠北伐前期耗用。
他要求後勤司必須提前備足四個月以上的糧草用量。
“花了多少銀子,購糧是否困難?”
應天祥忙道:“回皇上,共支庫銀二十七萬兩。後勤司已派了專人進駐負責輸送糧草的三家商戶進行監督,就他們呈報來看,地方上糧食充足,米價多在二兩銀以下,土豆、番薯更只要四錢銀子。”
朱琳渼暗自點頭,這和皇莊報上來的情況基本吻合。
由於皇莊承包制度的推廣,以及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