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暴風雲!是船……船……”這航海士的舌頭打著結,原本那張利索的嘴變得像是生鏽的齒輪。
“什麼船?”下方的船員們聽得一頭霧水,但很快他們就明白這是個什麼意思了。
那竟然是一支船隊,而那所謂的暴風雲,則是一群飛在空中的怪異生物。掠弒鳥,這是出現在南方戰場的第二種生物,擅長群體行動,速度極快,戰鬥的方式是用那隻異常銳利的喙穿透對方的身軀。
那場面完全不能夠用血腥來形容了,只要你身上出現了一個孔洞,那麼不用多想,下一秒你便要成為一個篩子了!
“邪神!”便是這些船員們反應再怎麼的遲鈍,也明白了他們遇到了些什麼。
本來這艘船要是能夠停靠到塔拉戈納城之中,他們就能夠大賺特賺一筆。船上的物品都是從特雷吉耶海灣那兒運來的『藥』品,這其中的差價足足有十倍。他們本想著幹完這一筆便休船,在塔拉戈納城之中等到此番風頭過去。
沒有想到這最後一天便能夠抵達的路線,便真的要成為了最後。可笑的是,船上運的是『藥』品,卻無法讓他們活命。
不僅僅是埃爾斯女王號,整個曼薩尼略海道之上還在航行的船隻都感覺到了這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殺機,死神的鐮刀已經向他們揮下,想要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存活?
機率幾乎為零。
會在這種時刻依舊討海的,怎麼也不會是那種有錢僱傭那些高強實力者的富商。不過這是在大海,也鮮少有那些實力者願意以此為戰場。畢竟一艘船能有多大的立足點?
更多的也只是為了防止海盜們的劫掠行為罷了。而海盜便是在兇殘,那至少還有一線生機。除了一些出了名的瘋子,多數海盜乾的還是劫財的行當。最多就是綁票在多敲詐一筆而已。
但,邪神?他們怎麼可能會看得上他們船上的錢財物品?
那是一種無力的絕望感,他們已經不知所措到癱坐在了地上。在這種時候,他們哪還有想要反抗的心思?
“三叉戟擊!”突然,一聲爆喝從前方傳來,非是大陸通用語。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船艙被撕裂開來的折木聲,這讓他們多出了一絲好奇心。紛紛從甲板上爬了起來。
“是海族!”航海士看著從海底之下冒出的生物,顯得意外且驚喜。
雖然人類與海族之間的關係算不上親密,但至少有周轉的餘地。
“把火槍拿出來!跑是沒有機會了,這個時候只有進攻。我們才會有活下去的機會!”船上的船長從船長室中走了出來,先前的情況便是對於他這麼一個已經在海上討了幾十年生活的船長也是無能為力。
但對於機會的把握,便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個能力!他能從一個小船員幹到船長,便是他很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些什麼事情。
船員們看向了船長,臉上還有幾分茫然。
“看你們孃的狗臭屁,快他孃的給老子動起來。想死的就走到船頭上跳下去餵魚!”船長氣不打一處來的罵著這些呆愣的蠢貨。
不過這聲喝罵便直接起到了效果,船員們紛紛行動了起來。從武器艙之內將油布一把扯開,然後將其內的普通火槍紛紛取了出來。
即便知道這樣子的武器可能起不到什麼樣子的大作用,至少他們也應該為自己的這一線生機而奮鬥一下。
觸手怪自甲板向海下望去,一道道遠端攻擊從他們的觸手之上而出,砸在了水面之上。但這水似乎粘稠得猶如漿糊,他們遠端攻擊的手段竟然起不了預料中的效果。
反而又讓下方的海族在他們的船上開了好幾道的口子,而洶湧的海水便紛紛順著這些缺口灌入船艙之內,船隻開始傾倒。上方的掠弒鳥想要深入海中,卻被深海巫女使用法術給擋了下來。
這深海巫女是娜迦一族的一個分支,不過因為族群的人數不多,所以聚不成族。被融入了其他娜迦族系的體系之內。拉斐爾則將這深海巫女的傳承收攏起來,組織人員進行培養。
但見這些深海女巫所使用的法術很特殊,非是那種進攻能力很強大的法術,但在限制和防禦之上卻有著十分獨到的力量存在。散落在肩頸位置的頭髮,非是真正的頭髮。
而是一條條活生生的蛇,這些蛇隨著深海女巫的動作而吐著信子,那信子吐出似乎也隱隱蘊含著特殊的韻味,空中的那些掠弒鳥如同被規劃錯航線的飛機,相互交錯撞擊在了一塊。
然後再從空中墜落了下來,最後被下方的海水直接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