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一把抓住林輝的手腕,像是鐵鉗一樣,越來越緊。
眼裡滿是淚光:“輝哥,二虎他……怎麼就死了呢?”
“前兩天走的時候,他還活蹦亂跳,還說要請我們吃小笨雞,小笨鴨,小笨鵝,他怎麼就死了呢?”
林輝腦海裡也有萬道炸雷劈落,整個人也懵懵的。
此刻,他腦袋裡不斷出現陳二虎的身影。
那個大口吃雞蛋的憨厚少年。
他們從新兵連就認識了,一起逃避訓練,一起被送去養豬,一起參加第一次演習,一起立功……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但此刻,和他一路走來的戰友就這麼沒了。
林輝的眼裡也染上霧氣,紅了眼眶。
這時,旁邊一個村民看到他們,詫異的問:“你們倆是陳二虎的同事嗎?”
林輝用力點頭,聲音哽咽的說:“大叔,他,他是怎麼回事?”
村民哦了一聲,嘆著氣說:“昨天,有幾個孩子在水庫玩水,一個小孩兒抽筋,其他幾個去救,差點都被淹死。”
“還好有他及時下去把人救上來,要不然那幾個孩子就都沒了。”
王勇聽得眼淚刷的就下來了:“輝哥,原來二虎是為了救人死的,他……”
突然,他猛地愣住,像是見了鬼一樣。
林輝也一臉懵逼的朝著那邊看去。
只見那座被人抬著的“棺木”裡,陳二虎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還伸了個懶腰,滿臉慵懶的模樣。
“是他嗎?”王勇錯愕的瞪大眼睛。
林輝用力點點頭:“和照片上一樣,應該是他!”
王勇看向大叔,結結巴巴的問:“他他他,他不是死……”
“誰說他死了?”大叔瞪著他:“你們想什麼呢?”
王勇苦著臉:“這麼大陣仗,又是鼓吹又是嗩吶,不是辦葬禮嗎?”
“放屁!”大叔氣不打一處來:“誰說這是葬禮了,哪家葬禮這麼熱鬧的,這是我們當地風俗,迎接族裡的英雄進祠堂,告慰先祖!”
林輝和王勇互相看了眼,徹底無語了。
這他孃的是什麼風俗習慣?
把人裝進棺材裡,還弄個那麼大照片,換誰都以為是去出殯送葬的!
大叔得意的說:“你們這個同事可不得了啊,回來時候一身勳章,咱們村子上一次出大官還是兩百年前啊,然後就是他了。”
“按照村長的話,他比咱們老祖宗官還要大啊!”
“他現在已經是咱們村的榮耀了,全村老小都得跪他,昨天又救了好幾孩子,現在大家是心悅誠服的要祭拜他,簡直牛逼得不行啊!”
林輝和王勇皮笑肉不笑。
二虎雖然也有功勞,但比起王勇還是少了點。,只有他的三分之二樣子。
王勇滿臉忿忿不平,自己回家,就那麼點待遇。
這小子回去,被全村老小祭拜,還得磕頭。
格局啊!這格局差得也太多了!
王勇眼紅的問:“你們村長就沒有考證過,他的官就真比你們老祖宗大?那你們老祖宗得是多小的官啊?”
大叔一本正經的說:“當然考證過,村長就是他爸,能不考證嗎?”
兩人全都懵了,搞了半天,二虎他爹是村長?
“不對啊!”林輝皺起眉頭,壓低聲音:“二虎之前是不是說過,想娶村長家閨女?還說羨慕村長家有大房子?”
王勇也懵懵的:“對對對,我也記得他說過這話!”
他趕忙問向大叔:“大叔,可他以前跟我們說過,他爸不是村長啊?”
大叔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是的是的,之前他爸出去搞投資做生意,賠了不少錢,那段時間人也不回來,他老表乾脆就幫忙幹了段時間的代理村長。”
林輝和王勇看了一眼,一起憤怒的握緊拳頭。
畜生,連親戚家的閨女都不放過。
這姑娘長的得有多漂亮?
不過,這會兒林輝可算是明白了。
難怪陳二虎這小子從嬌身冠養,啥活都不會幹。
這不妥妥的村長家的傻兒子嗎?
“這是你們這的祠堂?”gonЪoΓg
“對啊,我們村歷代祖先都在裡面,逢年過節全村都得過來祭拜呢。”
“那他現在是放在祠堂最中間?”
“對啊,他做這麼大官,能不放在最中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