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想讓三太太覬覦掌家權,她偏要。 第二天,沈菀吃完早飯,就出了清蘭苑,不過她不是去流霜院給老夫人請安,而是帶著繡好的腰帶去了前院。 先去找大哥,把腰帶送給他,看到沈菀繡的腰帶,沈渡驚訝,“這麼快就繡好了?” 他以為至少還要兩三天的。 沈菀還沒說話,銀霜先道,“姑娘這兩日一有空就繡腰帶,昨晚熬夜才做好,都沒顧上去給老夫人請安,就給世子爺送來了。” 沈渡感動壞了,“大哥又不著急,妹妹要累壞自己,大哥得心疼死。” 沈菀道,“大哥喜歡就好。” 豈止是喜歡,沈渡愛不釋手。 沈菀問道,“父親在書房?” 沈渡點頭,沈菀就去書房找沈鏡。 書房內,沈鏡在處理軍務,沈菀走進去,見到沈菀,沈鏡就把手中公文放下了,道,“這時辰,怎麼來爹爹這兒了?” 沈菀還是第一次這麼早來找沈鏡。 沈菀道,“女兒有點事找爹爹說。” 沈鏡問道,“要和爹爹說什麼事?” 沈菀也不繞彎子,直接道,“女兒想讓三嬸管繡房。” 沈鏡沒想到沈菀來找他是說這事,他道,“你三嬸讓你幫她開的口?” 在沈鏡心底,自家女兒心思單純,沒人在背後慫恿,是斷然不會管這些事的。 沈菀搖頭,“是女兒自己的想法,前幾日二嬸抄佛經,才讓三嬸管了幾天家,昨兒二妹妹婚事一定,二嬸就迫不及待把管家權從三嬸手裡拿走,為此三嬸很不高興,祖母還賞了一對羊脂玉鐲安撫她,自母親去世後,就一直是二嬸在管中饋,女兒擔心讓二嬸管久了,以後大哥成親,娶了大嫂進門,二嬸也不願意把管家權讓出來。” 沈鏡失笑,“你多慮了,你大哥親事還沒定,成親還早,一旦成親,自然你大嫂管家。” 沈鏡從來沒覺得誰能搶走長房的管家權,這不是二太太想不讓出來就能的。 沈菀道,“可父親想過沒有,府裡管事早都不是母親的人了,大嫂將來管家得有多困難,您和大哥都在府裡還好,萬一您和大哥都上了戰場,那些管事不聽大嫂使喚,出點什麼岔子,祖母肯定收回管家權讓二嬸管。” 這下沈鏡的眉頭攏起來了。 他道,“爹爹聽你的,以後讓你三嬸管繡房。” 還好父親聽得進去勸,沈菀連連點頭。 這時候沈渡進來了,方才還一身象牙白錦袍的他,換了套湖水藍的錦袍,腰間繫的正是沈菀才送的腰帶,看上去英俊不凡,見沈鏡上下打量他,沈渡道,“父親,我這身錦袍不錯吧?” 沈鏡問道,“有意中人了?” 沈渡,“……” 剛剛沈菀的話給沈鏡提了個醒,沈渡比凌王還年長半歲,凌王都要娶他女兒過門了,沈渡親事都還沒定下,他這個父親一直忙著軍務,還真疏忽了。 沈鏡以為沈渡打扮是要去會意中人,他也年輕過,自然懂的。 結果沈渡搖頭,“我哪來的意中人?” 沈鏡失望道,“沒意中人,出個府還特地換身錦袍做什麼?” 沈渡指著自己的腰帶道,“妹妹剛送我的腰帶,我剛穿的那身系不合適,我這才換的。” 見沈鏡看著腰帶,沈渡滿意道,“妹妹的繡工一點不比母親差了。” 確實很不錯了,然後沈鏡就看向沈菀了,“爹爹的呢?” 沈菀,“……” 看著父親那期盼的眼神,沈菀哪忍心說她沒準備啊。 只能撒謊了,“庫房沒找到爹爹喜歡的墨色綢緞,就先給大哥繡了,我回去就給爹爹繡,繡的比大哥的還要好看。” 沈鏡一臉欣慰,“真是爹爹的好女兒。” 沈菀是帶著滿心愧疚出的門。 迎頭被陽光一照,某位爺的腰帶只能繼續往後面延了。 沈菀去庫房拿了塊墨色錦緞,然後才去清輝院給老夫人請安,除了不去給老夫人請安,這是沈菀去給老夫人請安最遲的一次了。 一進去,沈蓉就道,“大姐姐再晚點來,可以給祖母請午安了。” 真的,要不是要離間三房和二房,沈菀也不願意便宜三房,讓三房染指管家權。 沈菀心下不虞,面上不動聲色道,“我去外院見父親去了。” 老夫人正端茶,聞言道,“你爹忙於公務,你沒事去打擾他做什麼?” 父親甚少進內院,軍務又忙,她不主動去見父親,只怕五六日都不一定能見父親一面。 以前不懂,聽老夫人的話,不去打擾父親,後來父親“舊疾復發”而死,她有多後悔,這一世,她想父親就去見父親,誰也管不著。 沈菀睜著眼睛說瞎話道,“為祖母去找父親的。” 為她去的? 老夫人眉頭皺緊,“為祖母去找你父親做什麼?” 沈菀道,“聽府裡的丫鬟說,祖母想讓三嬸管繡房,幫二嬸分擔一點兒,但讓二嬸管中饋的是父親,您不敢為這點小事去打擾父親,為此安撫三嬸,送了她一對羊脂玉鐲,正好父親今兒休沐,我怕父親有事出府,沒請安就直接去找父親了,父親同意讓三嬸管繡房。” 二太太臉瞬間沉下去。 老夫人驟然發火,“是哪個丫鬟在你面前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