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安聲音弱的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他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太丟人了。
他長這麼大,還沒丟過今天這麼大的臉。
徐暨扶杜承安出門,離唐澤兩步遠,把杜承安扔給了唐澤。
杜承安清楚的感覺到,要不是他崴了腳,徐暨估計就直接用腳踹他出去了。
徐暨扔下話道,“以後找我,去尚書府,去刑部。”
丟下這句,徐暨就轉身走了。
唐澤扶著杜承安,很是詫異,“沒看出來啊,居然會撒謊了。”
杜承安窘紅臉道,“我沒,沒撒謊,是徐大少爺說我來找他的……”
可憐他這輩子連自己家院牆都沒翻過,第一次翻王家的院牆就被發現了,雖然徐暨幫他打圓場,說是來找他的,但根本不會有人信。
他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別提多緊張了,他把王家當深山老林,要找的人是獵物,才穩住心神,在王家內院找起人來。
王家內院都是丫鬟婆子,他避開她們很容易,只是他沒料到徐暨也來王家了。
徐暨武功比他高,發現他躲在樹上,從懷裡摸出一銀錠子就朝他打過來。
他當時緊張的心都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等他反應過來,銀錠子已經打在他身上,他受驚之下,直接從樹上栽了下來。
他及時穩住身子,結果樹下的石頭不穩,一腳踩上去,然後就把腳給崴了。
他當時恨不得鑽地縫才好,徐暨也沒想到躲在樹上的人是他,當時徐暨不是一個人,徐暨為了保他的面子,也為了不損王家姑娘的清譽,就說他是來找他的。
他要翻牆走,徐暨沒讓,他從樹上摔下來,花園裡清掃的丫鬟婆子都知道了,瞞不住的。
他腳崴傷,走路不便,徐暨就送他回府。
他沒供出唐澤,但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巧,徐暨扶他出府,唐澤和延平王世子他們就過來了,說他翻牆之事和他們無關,徐暨也不會信了。
杜承安一臉的尷尬,不過唐澤和延平王世子他們都沒當回事。
唐澤甚至反過來安慰杜承安,“他不是替你遮掩,他是不好意思罵你。”
杜承安不解,“為什麼?”
唐澤道,“他自己三天兩頭翻牆去我郯國公府,哪好意思攔著不讓你也翻牆?”
杜承安,“……”
杜承安眸光從唐澤臉上,掃向延平王世子,再看陸乘。
好像只有他一個人把翻牆當回事……
其他人都習以為常,就如同家常便飯似的。
是他太大驚小怪了嗎?
感覺臉皮蹭蹭蹭的在往厚了長。
杜承安崴了腳,沒法巡城了,唐澤送他回杜國公府。
杜國公府。
湖陽長公主和長駙馬在吃午飯。
長駙馬夾了塊魚腹的肉給湖陽長公主,湖陽長公主嚐了一口,道,“這魚味道鮮美,安兒肯定會喜歡,晚上讓廚房再做一遍。”
長駙馬道,“安兒晚上未必會回來吃。”
長駙馬話音未落,外面快步進來一丫鬟,急道,“長公主,世子爺把腳崴傷了。”
湖陽長公主頓時心疼起來,“怎麼會崴傷腳呢?”
說著,已然把手中象牙筷放下,起身出去了。
湖陽長公主出去了,長駙馬也跟著出去了,兩人出門,就見兩小廝架著杜承安進來。
湖陽長公主心疼的不行,“可請太醫了?”
小廝忙道,“管事的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
小廝把杜承安扶進屋,幫杜承安把鞋襪脫掉,看到他腳脖子紅腫,長駙馬道,“巡城怎麼會崴傷腳?”
杜承安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話。
湖陽長公主問道,“有什麼話連爹孃都不能告訴的?”
嬤嬤有眼色,把屋子裡伺候的丫鬟都退下。
等人都走了,杜承安才小聲道,“我翻,翻牆去王家,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把腳崴到了……”
長駙馬,“……”
湖陽長公主,“……”
湖陽長公主呵斥道,“怎麼能去翻人家的院牆呢?!”
想到什麼,湖陽長公主狠狠剜了長駙馬一眼。
長駙馬被瞪的甚至無辜,莫名其妙,“你這瞪的好像是我教安兒翻牆的……”
湖陽長公主道,“上樑不正下樑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