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魏國公壽宴這天了。 這幾日謝景衍雖有作嘔,但沒有吐出來,便依約陪沈菀去魏國公府賀壽。 吃過早飯,兩人閒庭散步到王府大門口,坐馬車去往魏國公府。 魏國公過壽,魏國公府張燈結綵,喜氣一片,前往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將魏國公府所在的巷子堵的水洩不通。 平常暢通無阻的路,花了半盞茶的功夫才到,而且巧的是,沈菀和謝景衍到的時候,沈鶯和謝景殷也到了。 這邊謝景衍扶沈菀下馬車,對面謝景殷也扶沈鶯下來,沈菀只瞥了沈鶯一眼,前世那個柔媚無骨的沈鶯映入眼簾,謝景殷也一如前世對沈鶯體貼有加。 看來房中術真沒白學。 見到沈菀,沈鶯昂著頭顱,彷彿高貴不可攀。 謝景殷將沈鶯扶下馬車,看向謝景衍道,“凌王病還沒好,來給魏國公賀壽不合適吧?” 帶病來賀壽,可以理解為看重魏國公,也可以說給魏國公府添晦氣,就看怎麼理解了。 謝景衍眼神淡漠的從謝景殷臉上掃過,漫不經心道,“是哪位太醫告訴晉王我病了?” 謝景殷眸光一沉。 沈菀強忍著才沒有笑出聲來。 她還從來沒見誰在口頭上佔過謝景衍的便宜去。 雖然謝景衍前些日子吐慘了,但宮裡的太醫有一個算一個全看過,京都的大夫也看了個遍,沒一個大夫說謝景衍病了,不僅沒病,還脈象沉穩,好的很。 通曉醫理的太醫大夫都說謝景衍沒病,謝景殷對醫理一竅不通,他說了可不算。 一句話就反問的謝景衍啞口無言,眸光陰沉。 魏國公府三老爺大步走出來,笑道,“恭迎兩位王爺,快請入府。” 謝景殷轉身上臺階,沈鶯隨後,謝景衍很自然的牽過沈菀的手,帶著沈菀邁過門檻,在一眾羨慕的眼神中往前走去。 沈菀暗暗掙扎了兩下,實在掙脫不開,也就只能任由他牽著了,只是周圍投過來的眼神,讓她臉上的溫度一層層拔高,這樣下去,她的臉皮遲早得和他一個厚度。 正想著呢,身後一聲嬌喚傳來,“大姐姐……” 沈菀回頭就見沈薇朝她招手。 四老爺四太太見謝景衍旁若無人的握著沈菀的手,笑而不語。 這回沈菀掙脫,謝景衍鬆開她了,四老爺四太太上前給謝景衍行禮,沈菀則喚道,“四叔四嬸。” 沈菀臉紅著,沈薇不比她好到哪兒去,她高興道,“我還以為大姐姐不會來呢……” 結果不止大姐姐來了,就連凌王也一起來了。 沈菀笑道,“四妹妹和魏國公世子定親了,魏國公府辦壽宴,我豈能不來?” 沈薇暗暗跺腳,大姐姐真是的,一有機會就打趣她。 謝景衍和四老爺留在外院,沈菀、沈薇還有四太太則去了內院,丫鬟領著她們去見魏國公夫人。 正堂內,魏國公夫人正在招呼前來道賀的貴夫人們喝茶,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見到沈菀她們進去,嗯,準確的說是見到四太太和沈薇進去,熱鬧的說笑聲很快停歇,眸光不約而同的落在沈薇身上,顯然打量的不是平陽侯府四姑娘,而是未來的魏國公世子夫人。 一個四品官的女兒,不,當初沈薇和魏國公世子定親的時候,沈四老爺不過五品官,一個五品官的女兒,竟然能嫁給國公府世子,雖然是做續絃,但也是高攀的不能再高攀了。 多少貴夫人的女兒嫁的還不如沈薇好,畢竟即便京都權貴遍地,但國公府世子也沒有幾個,要不是魏國公世子有個兩歲半的兒子,真得要把她們羨慕壞。 沈菀走進去,就感覺到一道讓她不適的視線,她抬頭望去,就看到了武定侯夫人。 武定侯夫人極力維持,臉色也還是很難看,嘴唇抿的緊緊的,眼角泛紅,她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女兒沒了,魏國公世子卻即將要迎娶新人過門,作為已過世的魏國公世子夫人的母親,武定侯夫人看到沈薇怎麼可能有好心情,尤其前些日子武定侯府三姑娘打壓沈薇,被沈菀坑了一支玉簪,丟了面子。 武定侯夫人用挑剔的眸光上下掃視沈薇,那眼神看的別說四太太和沈薇渾身不舒坦了,就是沈菀都很是不爽,太不尊重人了。 武定侯夫人眼底的蔑視不加遮掩,懷疑魏國公夫人到底什麼眼光,竟給世子挑了個哪哪都不如她女兒的做續絃。 魏國公夫人沒把武定侯夫人的不快當回事,她選沈薇,武定侯夫人嫌棄人家沈四姑娘家世差,性子軟綿,可她要真選個哪哪都好的,武定侯夫人又該擔心將來國公府爵位不會傳給她外孫兒了,甘蔗沒有兩頭甜,除非她兒子一輩子不再續絃,否則武定侯夫人都不會滿意的。 做孃的都會為兒女打算,這是人之常情。 武定侯夫人是這樣,她亦是。 平陽侯府和武定侯府都是魏國公府的親家,她一般對待,魏國公夫人熱情的招呼沈菀和四太太坐,對沈薇讚不絕口。 其她人也配合的誇讚了幾句,給魏國公夫人面子,也給沈菀面子。 正堂寬敞,但架不住來道賀的貴夫人多,沈菀和沈薇便沒多待,大家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