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得心想, 你聽不出我還就不罵了呢, 只見她聳肩笑了笑, 大有“你奈我何也”的意味。她在容舍對面鬼王的位置坐下,捧著臉低嘆一聲道:“其實沒什麼可後悔的, 我爺爺和爹孃, 外公外婆都不見了, 我一個人覺得也沒什麼意思。”
“為什麼沒有意思?你活著難道是為了別人活著?”容舍問。
白得得特別理直氣壯地回了句,“對啊, 為自己活著多沒勁兒啊?我只要我爺爺他們活的好好的, 我就覺得有勁兒,有人疼我, 有人愛我。”白得得說到這兒,有些憂傷地低下頭,“可是現在一個都沒有了。”
說完, 白得得又重新抬頭看向容舍道:“說起來你孤家寡人一個人, 其實應該更比我瞭解這種心情吧?”
容舍“呵呵”兩聲, “那照你這樣說, 我早就該活得沒意思了,你還來救我做什麼?”
白得得“誒”了一聲,“你這個人……”
本來想罵容舍兩句的,可一想著可能這輩子就在這兒了結了, 又何必再懟容舍, 於是重新嘆息一聲, 頗為語重心長地道:“跟你說實話吧, 我其實一直有個感覺,就是你好像真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似的。一直就這麼個淡漠臉,看什麼聽什麼都心無波瀾,就像死水一潭。你知道我們圈子裡怎麼形容你這張臉嗎?”
容舍不說話。
“就是面癱。”白得得道。
容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我這難道不是表情?”
白得得攤攤手道:“你在我面前的確面部表情豐富一點兒。”
容舍不可置信地看著自戀到無敵的白得得。
白得得擺擺手道:“看在咱們都要死了的份上,跟你說實話吧。”
“你已經說了很多句實話了。”容舍諷刺道。
“你看看你這個人,我跟你說,你這種人我可是見多了。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就老跟我唱反調,一副看不上我的樣子,其實只要我招招手,你們立馬就會向我奔來,恨不能跪我腳下。”
容舍一臉震驚地看著白得得,“你到底是從哪兒得出的這種結論?”
“容舍,這都要死了,你難道還不能對你自己坦白一點兒嗎?”白得得翻了白眼,“行了,我也不跟你囉嗦了,再囉嗦一會兒鬼王又該來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姑娘家可不喜歡你這種的,我們心裡只喜歡暖男。暖男懂嗎?”
容舍不說話。
“想你也不懂。是我們圈子裡一個姑娘陰差陽錯往末法星球去走了一圈,回來告訴我們的。暖男啊,就是那種姑娘讓他往東,他就不會往西的那種。絕對不是說句話就要懟人的那種,嘴巴一定要甜,還要會哄人,重要的是要有覺悟。”
容舍的表情很淡,雖然很淡,但依舊透露出了懵圈的感覺。
“這樣說太抽象了,我給你舉個例子吧。”白得得道:“這是那邊的一道典型測試題。話說有一天,你喜歡的姑娘對你說,‘我今天看大夫的時候,你猜我遇到了誰?’你接下來要怎麼說?”
容舍不說話。
白得得氣得都拍桌子了,“誒,你就不能回答一下,都要死了,還搞什麼沉默是金啊,等你真死透了,你就是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好嗎?”
這女人真的是嘰嘰喳喳沒完了,想要耳根子清淨估計真的只能配合她,容捨不得不聳了聳肩開口道:“遇到誰了?”
白得得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你這種人肯定是這麼說的,不過還是可以了,其實你沒說,‘遇到誰關我什麼事’,我已經覺得出乎意料了。”可以想見,容舍在白得得心裡,情商得多低。
“想知道正確答案嗎?”白得得朝容舍揚了揚下巴。
“想。”容舍揉了揉眉頭。這次他特別上道,因為他知道,如果他不說不想,白得得一定能再說出一百句的話來煩死他。說真的,容舍真有點兒看不懂白得得,這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能嬉皮笑臉地跟他說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這心真不是一般的大。當然,換句好聽的來說的話,白得得絕對堪稱“視死如歸”,“談笑間灰飛煙滅”。
白得得滿意地看了看容舍,自己可算是沒白費唇舌,容舍還是有進步的。
“正確答案就是。”白得得說到這兒,還故意停頓了一下,待看到容舍看向自己時,才揭曉最終答案。“你怎麼會去看大夫,你生什麼病了?嚴重嗎?”
白得得說完就朝容舍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沒想到吧?答案其實挺簡單的,就是一般人都想不到。但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