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著腦袋應著“嗯”。
“可是你練劍的時候,卻完全發不出這種氣勢來,哪怕能壓制對手的靈氣,卻也不能為己用。你每次對戰總不能都是在窮山惡水,你的劍齒草就顯不出優勢來,所以咱們只能人為地製造窮山惡水。”白得得道,“現在的劍訣走的就是這個道。但是劍芒所及的範圍終有限,對方如果有其他引靈手段,你的荒窮盡就沒有優勢了,這也是為何寂滅劍境界不高的原因。”
白得得分析得頭頭是道,杜北生也算是聽出了一點兒門道,“所以呢?”
“所以師傅我把我腦子裡那些擅長借勢為己用的劍訣都過了一遍,然後微微修改了‘荒窮盡’的一點兒小地方,這事兒就算完了。那位前輩其實也想到了這一點,大概是囿於所知劍訣有限,並未能完善。”白得得得意地道:“且看為師給你演練演練。”
白得得在杜北生面前站定,將手裡的竹枝遞給他,“你來給我喂招,咱們就不用劍了,萬一割著肉就太疼了。”
杜北生沒敢出手,白得得是個嘴巴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完全沒什麼戰鬥力可言,所以杜北生的境界雖然不高,卻比白得得的修為還是要高上那麼一點的。“師傅,你認真的嗎?”
“對,你盡全力來攻就是了。”白得得道。
“可是傷著你怎麼辦?”杜北生又問。
“你真是好囉嗦呀,小孩子家家都成老頭子了。傷著我就傷著我唄,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白得得道。
杜北生一咬牙用了三分力攻了出去,他只會一招“荒窮盡”,而白得得起手也是這一招,看起來和杜北生一模一樣,只有細微變化,這種變化也只有極其熟悉荒窮盡的杜北生才看得出來。
此地是思過崖,沒有什麼靈氣,白得得先天就處於劣勢,而她自身的修為也不比杜北生高,但奇怪的是,兩人對招下來,杜北生只感覺靈力枯竭,反觀白得得卻不見絲毫吃力。
杜北生立即感覺到了白得得改進的荒窮盡的確有不同尋常處,於是收劍道:“求師傅指點。”
白得得嘚瑟地笑了笑,“知道師傅的厲害了吧。”
“師傅聰明過人,連劍訣都能完善,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杜北生拍馬屁道。
白得得聽了這就如暖天飲雪一般舒暢,她就喜歡聽這些奉承話。
“看在你這麼有眼光的份上,師傅就教教你吧。”白得得為杜北生重新繪製了劍譜,“我剛才靈力不竭其實用的是你的靈力。”
“我的?可是我的靈力你怎麼能用?”杜北生指的是彼此二人功法不同,靈種不同,修行不同,靈力各有特性並不相容,並不能他為己用,否則修士就可以抽取他人靈力而供自身修為了。
白得得道:“並不是引靈入體,而是將你發出的靈力以劍為引導,而轉成自身的劍氣。這裡面的道理可就深了,你都不怎麼看書,跟你講細節你也不明白,而我說創出寂滅劍的前輩聰明絕倫,是因為荒窮盡的運功法門本就具有竭盡他人靈力為己用的基礎,只不過需要略微完善而已。我懷疑可能是傳下來的寂滅劍並不完整,才導致後人都無法修行的。現在經過師傅我的完善麼,肯定是前途無量。”
杜北生不想聽白得得這種自我吹噓的垃圾話,催促道:“師傅,你快講吧,不然我來不及熟悉了,明日就考核了。”
白得得只能悻悻閉嘴,開始給杜北生演示起來,“哦,對了,那個你的腳不好,我把姿勢改了改,有助於你靈氣運轉,你試試吧,然後我再看看你的情況,來具體調整。”
杜北生此時可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天下哪有為一個人量身定製的劍訣?除非他自己走出自己的路來,但現在杜北生無論是修為還是修行見識都很有限,是絕不可能走出自己的路來的,便是一些劍道高手終其一生也未必有自己的劍路,他有白得得這樣的師傅,可見是何等幸運。
這一個晚上,杜北生整夜沒睡,一直纏著白得得指導,而且眼睛越練越有神,一向沉鬱的小臉似乎也散開了陰雲。
第二天,白得得和杜北生一起去了劍靈門中峰上的演武臺,不過這個月不同往昔,竟然是門主於萬山親自來考核。
只是考核還沒開始,卻見人群中一陣喧譁,旋即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當先一人是孫易禮,也就是馬懷真的表叔,他身後是兩個弟子抬著一個擔架,上面躺著馬懷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