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雲裳上前兩步含笑道:“得得, 你爺爺也是為了你好, 你可得抓緊修行啊,我和你爺爺即將大婚,到時候你若是回不了得一宗, 可就不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
“婚禮?!”白得得猛地一抬頭, 那眼神兇得恨不能將練雲裳吃掉, “做夢吧, 老妖精,你休想嫁給白元一那老混蛋。”
白得得丟下狠話就跑了, 一個是氣的,另一個則是沒敢留下, 不然練雲裳肯定要收拾她。這也是天下唯一一個收拾了她,她爺爺還要在旁邊鼓掌叫好的人。
杜北生找到白得得的時候,白得得正坐在文寶島最昂貴的飯店之一“櫻梅樓”裡喝酒。
櫻梅樓,春日賞櫻, 冬日觀梅, 是十分有高雅有情調的地方, 店鋪不大,但門檻很高,一頓飯下來節約一點兒也得一百下品靈石以上。
要說杜北生怎麼找到白得得的,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那些小巷裡的小店,白得得怎麼可能進去, 她大小姐一準兒是往貴的挑, 所以略問了幾家就問到了。
雖然杜北生是個殘廢的小瘸子, 可他穿著七寶宗內門弟子的服飾,櫻梅樓的小二也沒敢攔他,修者都是不能以貌取人的,而且越是身有畸形的越是不敢輕易得罪。
白得得一邊喝酒一邊哭,酒意上頭也就顧不得什麼矜持和形象了,朝她身邊的小徒弟哭訴道:“北生,你以後如果喜歡上女人我會打斷你的腿的。”
杜北生“呃”了一聲。
白得得抽泣道:“咱們修士,逆天而行,絕不能為外物所誘而偏離了自己的道。”
這話可真不應該是遊手好閒的白得得說的話。
“真不知道那些情情0愛愛有什麼好,白元一那老頭子喜歡上老妖精之後,腦子都變傻了,我娘要閉關,我爹一個學醫煉丹的居然也要跟著閉關,一點兒也沒把我這個嗷嗷待哺的女兒放在心上,嗚嗚嗚……”白得得越說越傷心,她們白家的男人怎麼就過不了女妖精那一關呢?而她自己呢,也好意思說自己還嗷嗷待哺。
白得得真是太傷心了,要不是白元一和白聖一分了心,她的拼爹之道會走得這麼艱難嗎?
要說白得得為這屁大的事兒哭成這樣,那真不是一般矯情和噁心,一輩子順風順水的,爹孃俱在,老頭子又把她當眼珠子看,就這樣活在蜜罐子裡還出來噁心人,換做別人,杜北生鐵定覺得這女的有病,恨不能打她一頓。
但眼看白得得哭成這樣,杜北生的感受卻又完全不一樣,心裡難免也覺得白元一實在太狠心了一點兒,叫他師傅在這裡受苦受累受委屈。
而白得得在櫻梅樓抱著酒罈哭的時候,白元一正透過玲瓏盤和練雲裳說話。
“得得的頭髮怎麼那麼黃,臉怎麼那麼瘦?”白元一急得在原地打轉,玲瓏盤有直播功能,練雲裳喊住白得得的時候,就把她的影像傳給了白元一。
“不行,她這是靈氣不足,雲裳,你幫我想個辦法,把綠荔果王送一盤到得得手上,她挑嘴得厲害,就只吃那個,這孩子肯定是又挑食了。”白元一道。
練雲裳柔聲道:“你別那麼擔心。若真是把綠荔果王給她送去,得得那麼聰明就能猜到你又心軟了。那你為她做的打算就全白費了。”
“哎。”白元一頹喪地坐下,“這孩子實在是讓人操碎了心,你說她怎麼就那麼膈澀呢?不愛吃的東西就完全不吃,那靈氣再這麼枯竭下去要傷她本源了。”
練雲裳心道還不是你慣出來的。
卻聽白元一又道:“還有云裳,你幹嘛騙得得,她如今一個人在七寶宗,心裡都不知道怎麼怨我了,這下等她回來,指不定要大鬧天宮了。”
練雲裳不滿地瞥了一眼白元一,“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啊。你想你那心肝寶貝趕緊回得一宗,我這樣是為了刺激她讓她更加用功。她到七寶宗都半年了,我看她的修為依舊是種靈境初期。”
白元一不說話了,他也知道練雲裳是為了白得得好,良久後才又嘆息道:“雲裳,得得就拜託給你了,你可千萬幫我看著她一點兒。”
“知道了,知道了。”練雲裳不耐煩地道,她在白得得身上操的心比在練紫霓身上都多,還不都得怪她這老冤家。
“得得那孩子從小脾氣就壞,剛才她說的話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白元一開始安撫自己的老情人了。
練雲裳翻了個白眼,聽白元一這意思,他家孩子的脾氣是不用改了,就是要讓她大人有大量地忍下去了。
可是白得得哪裡知道她爺爺為她的這片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