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死,也只會比死更慘,也算是那老妖婆罪有應得。”龍世基道。
白得得既然已經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訊息了,哪裡肯再肯跟龍世基廢話,不殺他都不錯了。不過白得得對龍世基也沒多大仇恨之心,畢竟他們只當那是高老太,並不知那是容舍。
若說仇人,韓丹鳳所在的韓家才算,可即使是這樣,白得得也沒有多大的報復心。她就是這麼個性子,受磋磨的時候,恨得牙癢癢,當初在七寶宗的時候不也恨死了孫鍾,後來也不見她再想起那人。她就是個心裡記不住恨的人。
當然對那些奴役東荒域民的人白得得心裡還是存著恨的,不過不是要殺人的恨,她就想著終有一日也得叫如韓丹鳳那等高高在上的人也常常被奴役的苦就好了,好叫她們以後再不會那般無人性。
白得得藉口還有晚課便帶著妙通回了給蓮花庵安排的禪房中。
妙通看著白得得,剛才才知曉白得得原來是從下頭東荒域來的,想必吃過不少苦頭,如今卻依舊這般光風霽月,不見絲毫陰翳,越發叫人欽佩。“師叔祖,你看著可真不像是下等星域來的人。”
白得得有些不悅地道:“星域有上等下等之分,但人沒有。”
妙通聽了又開始若有所思。
“你可知道那鬼淵是什麼地方?”白得得問。
妙通點點頭,“那裡長年鬼氣陰森,說是無法進入輪迴的冤魂厲鬼聚集地,靠近十尺內,生人就能被鬼氣變成白骨,也成為厲鬼。正是因為有鬼淵在大罡原內,大罡原才能成為道、魔兩道都無法佔領的地方,每年各地佛門都會派弟子前去超度,可至今都未見有功效。”
“那如果人掉下去的話能活下來嗎?”白得得又問。
妙通搖搖頭,“從未聽聞有人能活下來。”
白得得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可是她又想著容舍有那等超凡入聖的畫技,指不定能逃脫呢?這麼久沒出現,會不會只是困在了鬼淵裡面?
白得得心裡打定主意,不管容舍是生是死,她一定要去一趟鬼淵。她這個人是仇未必要報,但恩卻是時時記在心頭的。
梵無音議完事後剛回到禪居,就見白得得眉眼彎彎地走了進來。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私下裡她想要從這便宜徒弟臉上得一點兒笑容可不容易。
白得得見老尼姑一個人在禪居里,也是坐沒坐相,一腿屈膝,一腿抻直地靠在牆邊,手裡握著一隻酒杯,另一隻手拎著酒壺,正在斟酒。
雖說有那“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的酒肉和尚強詞奪理在先,但白得得實在是沒想到梵無音私下居然會這般,她不是死乞白賴地要奉佛麼?
白得得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還沒說話就聽梵無音道:“沒人教過你進別人門要先敲門嗎?”
“哦。”白得得居然也沒生氣,還退了出去,在門外高聲道:“有人在嗎?”問完了這才推門進去。
梵無音飲了一口酒,看向白得得,“又有事兒求我?”
白得得嬉皮笑臉地捱過去,她見老尼姑都坐得那麼隨意,自己也順手從如意珠裡取了個軟墊出來抱著,完全沒有坐相。當尼姑就是不好,屋子裡只有蒲團,坐久了屁股都起印子,哪兒是白得得忍得了的,她以前的閨房都佈置得跟似的軟。
“老尼姑,你聽說過鬼淵的事兒嗎?”不過梵無音還沒回答白得得的問題,白得得鼻子就又在空中嗅了嗅,“這個是那個酒!”
“哪個酒?”梵無音問。
白得得似乎陷入了回憶而面露惆悵,“是我們宗主喝的那個酒。”也是白得得在疊瀑畫卷裡喝得酩酊大醉那個酒,飲下去彷彿有人間七情六慾衝擊,箇中滋味委實難描難畫。
“你們宗主不是東荒域的嗎?怎麼會有這種酒?”梵無音道。
白得得低頭道:“他以前不是東荒域的人。”這人一不在了,就總想起他的好來,白得得收拾心情又問了梵無音一句,“你知道鬼淵嗎?”
梵無音抬了抬眼,“你問鬼淵做什麼?”
白得得卻也不怕跟梵無音說實話,老尼姑賊精,最近反正白得得是發現了,沒事兒能瞞得過老尼姑。“我們宗主可能掉那裡面去了。”
“那應該沒救了。”梵無音直白地道。
白得得氣得當即就鼓起了臉,“沒問你這個。難道鬼淵裡就真的沒有一條活路?”
梵無音道:“據我所知是的。”
“可是我們宗主很厲害的。”白得得道,“尤其是逃命和保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