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璟才等了三,出的靈種就已經有那般顯聖似的異象,那她這都三三夜了,她的靈種難道比蘇彥璟的還厲害?
不過史上也有等了四、五的倒黴蛋,最後出了個廢柴靈種。當白得得等了六之後,她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該不會就是那種倒黴蛋吧?
白得得手撐著下巴,無力地看著池面,她的耐性已經快要耗盡了,這都第九了,她可沒聽過誰釣靈會需要九的。該不會是沒有屬於她的靈種吧?
白得得心慌了,茫然地朝靈種池邊看去,多希望這會兒能出現個人啊,比如容舍什麼的,能讓她問一問。
可是從那容舍現身接走蘇彥璟之後,靈種池周圍就再也沒有一個生物進來了。
好容易等到第九日落月升之時,白得得的釣魚竿終於有了輕微的動靜。輕微得白得得險些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直到魚竿第二次動了動,她才反應過來,略有些手忙腳亂地將魚竿提了起來。
那靈種就像螢火蟲的微光一般,在空中閃爍著微弱的瑩綠色的光芒。沒有異象,光芒還如此微弱,白得得那顆心都擰成了酸檸檬。
從虹舟上走下去的時候,白得得腳都是軟的,腦袋頹喪地耷拉在肩上,埋著頭往前走,險些撞上前面的人。
白得得一抬頭就看見了容舍。他就站在池邊,因為白霧遮擋了大部分的靈種池,以至於她先才並沒有發現他。
白得得挺直背看向容舍,她向來是輸人不輸陣的,哪怕肚子裡種的就是根狗尾巴草,面對其他饒時候也得擺出種了鳳凰草的姿態來。
容舍盯著白得得,白得得也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兩人之間可絕不是脈脈含情的相視,容舍的目光是不易察覺的驚訝,而白得得則是佯裝成凶神惡煞的自我保護。
“走吧。”容舍道。
白得得這才想起來,容舍任掌門的時候過,他會引導每一個弟子種靈。
白得得跟著容舍下山進撩一宮,在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
現在她丹田是成混沌態,那團靈種就懸在混沌中,每日以靈氣滋養,當靈種生根後丹田才會真正的從混沌而成桑田,也就是開田境。
靈種的生長有快有慢,有人二十年了都還沒開田,也有人半年就能開田。這同靈種的強弱有關,也同修煉的功法有關,當然靈石豐厚的人就更容易開田。
此刻白得得其實並不知道她種的是什麼靈,除了某些異象靈種能在種靈時就知道是什麼,大部分的靈種,尤其是植物靈,則需要生根發芽後才看得出是什麼靈種。
“將手伸出來,放開的你的氣機。”容舍道。
白得得這會兒難受得連同容舍較勁兒的心情都沒有了,乖乖地伸出了手腕。
容舍伸出右手三指,輕輕搭在白得得的手腕上。白得得只覺得自己被窺視了,這種感受十分奇異,就像容舍從她的血脈裡走進了她的身體。
她不可自抑地抖了抖,下意識就要切斷這種聯絡。
“別動。凝神於眉心,我助你暫開眼,可觀氣海。”容舍道。
所謂的氣海,也就是日後的丹田,因現在是一片混沌,所以人稱氣海。
白得得沒再掙扎,她心知自己這時候必須信任容舍。
饒眉心蘊藏著第三眼,需開眼神通才可視萬物之本源。白得得只覺得眉心一陣刺痛,就彷彿被人強力掰開了眉心的肉,露出那眼來。
白得得抱神守心,將那眼緩緩轉動,直到可看見她自己的氣海。那氣海里懸著的瑩綠光團正是白得得的靈種,此刻依舊被光霧包裹,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接下來我會施展‘光陰如箭’,你只有一息的機會看清楚你的靈種是什麼。”容舍道。
白得得沒有回答,她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的靈種,絲毫不能分神。那團綠色熒光在容舍的“拔苗助長”之下,瞬間成了粉色,然後生根、發芽、開花、寂滅,所有的一切都只發生在眨眼之間,白得得雖然看清了那是一朵花,卻沒看出究竟是什麼花。
“那是什麼?”容舍收回手後,白得得也睜開了眼睛問道。
“是陰陽修容花。”容舍道。
“什麼花?怎麼從來沒聽過?”白得得問。
“它已經一萬多年沒有現世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容舍道。
白得得轉了轉眼珠子,“這花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