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得得現在覺得,人不能好吃,好吃容易跟人走,也不能好穿,好穿容易入坑。
於白得得而言,百年大典實在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對小樂而言,實在是發大財了,她不僅看到了宗門裡讓所有少女都戀慕的天才弟子,還看到了傳說中的宗主。
小樂和白得得一個屋子,晚上她躺在小屋的床上不停地問白得得,“你說,宗主有宗主夫人嗎?好像沒聽說過誒。”
你說他有喜歡的人嗎?他喜歡的人得是什麼樣的人啊,才能配得上他?
那個人得有多幸福啊。
白得得道:“小樂,其實男女之情真的很耽誤修煉,別人在修煉,你卻在無所事事的談情說愛,遲早會被人趕超的,根本進不了外門。所以你還是別東想西想了。”
小樂看著白得得道:“得得,你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啊?只有受過傷的人才會這麼說。”
“什麼啊?當初我沒受過傷也是這麼說的。現在只是更堅定而已。”白得得道。
“可如果是耽誤修煉的話,我也沒見你修煉啊。”小樂道。
白得得將雙手枕在頭下,翹起腳吊兒郎當地道:“因為修煉也沒什麼用,如果是為了修為,修為再厲害,也有比你更厲害的,如果是為了壽元,活那麼久有什麼滋味?人這一生最寶貴的是成年之前的日子,無憂無慮,活力四射,我恨不能可以早點兒死呢。”
“胡說。你要真想早點兒死,自己了斷不就成了。”小樂只當得得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
白得得嘀咕道:“要是能了斷得了,還用你說啊。”
正說著話,屋外卻傳來了不小的動勁兒。小樂第一個就衝出了房間。
白得得搖搖頭想,年輕人就是衝動,愛看熱鬧。
她自己雖然這樣想,但其實也不慢地穿上了鞋,跟著就出了門。“怎麼回事兒啊?”
“玉蓮姐姐沒了。”小樂眼淚汪汪地道。
白得得也看到院子裡玉蓮的屍體了。玉蓮是雜務弟子裡的小管事,人很和善,所以雜務弟子都很喜歡她。大概是因為同為姑娘,她平日沒少照顧白得得和小樂。
“怎麼死的?”白得得問。
小樂道:“被人害死的,我們一定要給玉蓮姐姐報仇。”小樂高舉起拳頭,又看向白得得,“得得,玉蓮姐姐死了,怎麼你一點兒都不悲傷啊?”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哦。”
“哦?這就是你的反應?你怎麼這麼冷漠啊?你平日不苟言笑,我以為你只是天性使然,可是為什麼連玉蓮姐姐死了你都面無表情?”小樂有些斥責地道。
白得得點了點頭,“從道理上講我的確是悲傷的。”
“什麼意思?什麼從道理上講?”小樂不解。
白得得不知該怎麼跟小樂解釋,“就是我是悲傷的意思,只是我有重病,叫面部表情僵硬症,所以你看不出我是笑,是哭。”
“啊,好可憐。”小樂立即就不怪得得了,反而同情起她來了。
哎,小姑娘就是好騙,白得得如是想。
院子裡漸漸地圍了一堆人,都在叫囂要為玉蓮報仇,正在纏著將玉蓮屍體帶回來的梁師兄問兇手是誰。
雜務弟子是宗門裡最卑微的存在,大部分情況都是死了就死了,沒人過問。所以雜務弟子只能自己抱團取暖。
梁世嘉被纏得沒奈何了,只能道:“告訴你們有什麼用?你們難道還報得了仇?好好把她安葬了吧,也算盡了同門之誼。”
“這怎麼能行?難道宗門不為咱們出頭?”小樂大聲喊道。
只是小樂的話音剛落,整個院子裡突然就鴉雀無聲了,連小樂都安靜了下來。
“這就是上位者的威壓嗎?”小樂心裡喃喃地道。
走進雜務弟子小院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百年大典上被群星拱月受萬人“瞻仰”的容舍。
沒人會料到,一百年都不在人前露一次臉的宗主居然會貴腳踏賤地到雜務小院來,要知道長老會的長老想見宗主一面據說都是難於上青天。
所以一時間所有人都失了聲。
“宗主。”在短暫地失聲後,所有人都開始行禮,白得得也不例外,而且禮行得很標準。
“宗門會為弟子玉蓮討回公道的。”容舍開口道熬。
所有人都想歡呼起來,可是礙於容舍的威壓太大,所以每個人都只能儘量裂開嘴笑一笑,表示自己的喜悅。
雜務弟子的大管事擦了擦汗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