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沫的瞳孔驟然縮了縮。
而此時劉嬤嬤已經摸著冷羽沫的臉，摸著她的手，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小小姐瘦了，瘦了啊！這些年是不是過的特別辛苦？都是劉嬤嬤沒用，當初你離開我都不知道，我就應該跟著你去照顧你……”
冷羽沫抓住劉嬤嬤的手，岔開話題，“你們三個是……”
她的話沒說完，劉嬤嬤卻聽懂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當年小姐……夫人的事情發生後，原本夫人房裡的下人就跑了大半。唯有我們這些和夫人朝夕相處的人，才懷疑事裡有蹊蹺。”
“後來，連小小姐你也走了，我們這些夫人的嫡系在冷家的日子越發難過，又有一大波奴才跑去投靠了冷淑琴，最後就只剩下我們三人。”
冷羽沫目光一厲，“冷淑琴為難你們了？”
“這倒沒有。”劉嬤嬤搖搖頭，不屑道，“這女人最會裝模作樣，若是虐待我們三個，豈不是給別人落下口實。她根本就沒把我們三個下人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特意對付我們。”
采綠憤憤道：“雖然沒有特意對付我們，卻縱容那些下人剋扣我們冷竹小苑的伙食和修煉資源。冷哥上次受了傷，我找人去取丹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都不肯給我……”
冷鋼伸手將采綠摟在懷裡，輕輕拍了拍：“我沒關係的，只要大小姐回來就好。”
冷羽沫微微眯了眯眼，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冷鋼和采綠。
看采綠的打扮，這兩人明顯已經結成了夫妻。
那麼，采綠知道當年冷鋼的所作所為嗎？
看冷鋼這樣子，要不是紅棉的證詞。
冷羽沫幾乎都要相信了，他是對母親一心一意的忠僕。
事實上，她怎麼會懷疑呢？
劉嬤嬤、冷鋼和紅棉，是母親唯三從雲嶺冷家帶出來的人。
是心甘情願跟著她不再回雲嶺冷家的。
在整個連家堡，冷若琳最信任的不是連勝，正是他們三個。
可誰又能想到，一副忠僕模樣的冷鋼，竟然在背後那樣算計她的母親，將鎖心扣戴在了母親手上，最終讓她萬劫不復。
想到這裡，冷羽沫眼神一冷，周身的殺意，不自覺地溢散出來。
原本靠近她的采綠嚇了一跳，趔趄著往後退一步，“小姐，你怎麼了？”
冷羽沫回過神，回頭看了慕顏和楚末離一眼。
迅速調整了情緒。
她一把握住劉嬤嬤的手，啞聲道：“劉嬤嬤，我已經將我娘從扶桑城救出來了，我娘當年是被人陷害的。我今日重回連家堡，就是為了替我娘討回公道。”
劉嬤嬤先是一怔，隨即欣喜若狂，“夫人回來了？她在哪？這些年她過的好不好？”
冷羽沫心臟一陣痛若火燒的痙攣，眼淚忍不住滴落下來。
她把扶桑城中看到的場景描述了一遍。
“紅姨為了保護我娘，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死了。”
冷羽沫哽咽道，“我娘她這些年受了太大的刺激，修為全失，神智模糊，連我都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