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他用低啞的聲音緩緩道：“帝溟玦，你想不想知道，當初害死了你娘白盛薇的人，究竟是誰。”
“孃親，未染叔叔已經醒了嗎？他會好起來嗎？未染叔叔應該不會死吧？小寶能不能去見見他？”
房間裡，小寶仰著頭問慕顏。
慕顏愣了愣，好奇地看了小寶一眼。
自家兒子她是很清楚的，從小就早熟高冷。
平日裡半句話都不肯多說。
也就在逍遙門和帝溟玦面前，話才會多一點。
但大多也都是比較理性成熟的發言。
只有久別重逢的時候，才會顯露出難得的真情實感。
可小寶對於離未染這個叔叔，卻似乎格外不同。
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孩兒，居然一連問了這麼多問題。
小寶捏捏小拳頭，垂著腦袋，低聲道：“孃親，未染叔叔是不是因為穿心續命咒，才會受那麼重的傷。”
原來小寶是愧疚了。
慕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離未染沒事，等你爹爹見完離未染，你再去看他吧？”
頓了頓，她似笑非笑道：“小寶，你要記住一句話，禍害遺千年。”
“你那未染叔叔，是禍害中的禍害，別人死一百遍，他還能好端端地活著呢！你就別為他操心了。”
正說著，房間的們被推開來，帝溟玦快步走入。
“爹爹！”小寶一個縱身飛過去，直接撲進了帝溟玦懷裡。
帝溟玦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想爹爹了？”
小寶點點頭，隨後又忍不住追問：“爹爹，未染叔叔怎麼樣了？”
帝溟玦的臉黑了，“他走了。”
“走了？”小寶瞪大了眼睛。
慕顏也站起身來，狐疑道：“現在就走了？離未染身上的傷應該還沒有痊癒吧？他這麼急要去哪？”
帝溟玦抱著小寶走上前來，垂眸看著慕顏，輕聲道：“我也要離開一段時間。”
慕顏一怔，微微皺起眉頭：“是離未染跟你說了什麼？”
帝溟玦目光一瞬不瞬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你們要去哪？”
帝溟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極域禁地。”
慕顏心中猛然跳了跳。
想起在諦聽的識海中看到過的那個山洞，想起演武大陸與帝溟玦初遇的咒神之地還有那段模模糊糊丟失的記憶，心底莫名有種發寒的感覺。
帝溟玦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啞聲道：“顏顏，我不想再騙你，但這件事在我查清楚之前，我還不能告訴你。顏顏，對不起，你再給我一點時間……”
慕顏伸出手抱住他：“帝溟玦，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你不需要為了這個向我道歉。但是答應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帝溟玦點了點頭。
他顯然是很急，即便這道別的時間也是硬擠出來的。
抱了抱慕顏，又親了一下小寶，就要離開。
在男人的身影要消失前，慕顏突然道：“逍遙門立派之日，你來嗎？”
帝溟玦身形一頓，咬了咬牙：“當然！”
洛雲瀟都到場的時候，他怎麼能不到？
慕顏看著帝溟玦消失的身影，忍不住輕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