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劉曼母子女三人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一貫臉上帶笑的劉曼,現在則是一副陰沉不悅的樣子。
江柔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見了,眉宇間充斥著疲倦,她面無表情的坐在劉曼右手邊的沙發上,嘴角崩成了一條直線。
而坐在劉曼左手邊的江城,已經換上了一套衣服,整個人也簡單的打理過了。雖然看起來精神了很多,但是,他眼中的兇悍和戾氣,卻將他的那張俊臉毀了個十成十。
三個人坐在那裡,沉默縈繞在她們的周圍。
誰都沒有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曼忽然動了動,嘶啞著嗓子,開口道:“你們,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江柔沉默不語。
反倒是江城,一臉怨恨扭曲,他恨恨的開口道:“看法?還能有什麼看法?江黎那個小賤種,膽子也真是夠大的!”
頭一次,拿著酒瓶砸傷了他的頭,讓他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到現在額角上還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只要是仔細一看,就能看到清清楚楚。
再然後,江黎居然在他養傷期間,跑去後山賽車。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夥同季肖他們,將魯厲撞下了山,要不是他手上沒有證據,江黎絕對不會逍遙到現在!
這些都算不上什麼,畢竟也沒有鬧大,但是沒想到,江黎居然跑去娛樂圈拍戲!
她怎麼敢?
怎麼敢?!
身為江家少爺,怎麼能去做一個戲子?
簡直是丟盡他們江家的臉面!
江城很清楚,江家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江家子弟去做一名人人可欺的戲子!
他至今都記得,江家家規上的一條:凡有辱江家顏面,無論地位,無論年齡,無論功勞,通通逐出江家,並將其姓名在江家家譜上剔除,永世不許再回江家!
沒想到,江黎居然敢冒著被逐出江家的風險,進入娛樂圈。
現在還搞出來了這麼大的動靜,她難道真的不在乎嗎?
不在乎江家的一切,也不在乎被趕出江家。
劉曼冷冷的一笑,面色嘲諷,“她的膽子是挺大,我以前我倒是沒有發現,咱們家裡居然養了個這麼一個東西!”沒有其他人在場,劉曼也懶得在做出一副慈母的樣子,索性把她的態度擺在了明面上。
網上的東西,劉曼已經看過了,這些天,發生在江黎身上的一切,她都搞清楚了。
原本以為她一個人呆在外面,會狼狽不已,甚至是無法存活。
沒想到,她非但沒有事,現在反而在網上出了名,還參演了電視劇,她可真夠能耐的!
還有她那張臉,劉曼現在每次一想到江黎的那張臉蛋,心中的恨意就止不住噴湧而出。
這並不是針對江黎的,這恨意,大部分都來自於江黎的母親。
那個,無論身處任何境地,都保持著絕對驕傲的女人。
江黎,長得像極了她的母親。
穆清月。
這三個字,已經數十年在沒有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太過久遠,久到劉曼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江家唯一的女主人,久到她以為再也不會記起這個女人的名字。
直到今天。
劉曼看到了網上的那兩張,江黎的定妝照。
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穆清月”這三個字,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腦海中消失過,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深刻。
“媽,哥哥,你們其實不用擔心。”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柔忽然開口,一雙靈動的眼睛透徹無比,宛如一潭清潭,“爸爸,是絕對不會允許,江家出現一個戲子。”
一個卑賤的戲子。
這是江家的規矩。
身為江家的一員,江黎也不能倖免,就算她再怎麼不起眼,她也不能違背。
劉曼和江城的眼睛同時一亮。
對啊!
他們怎麼忘記了,在江家,說的話最有力度的不是劉曼,不是江城江柔,而是身為一家之長的江懷仁。
只要江懷仁知道了江黎成為演員的事情,那他一定會將江黎逐出江家,到時候,江黎不就任他們揉搓了嗎?
江城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光,他腦海裡已經想出了數百種折磨江黎的法子。
以前是礙於他們之間的這層關係,但是,只要江黎被逐出了江家,那她就不算是江家的人,到時候,就算是父親,也沒有任何理由再去護著她!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