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小閣之外。
三個容色俊逸,氣質不同的男子站在那裡,神情肅穆,無人開口。
其中一個,俊秀的白衣男子,目光輕輕放在了竹閣的二層,眼底是毫不掩飾掩飾的擔憂之色。
半晌,有風吹亂了桃林,漫天的桃花飛舞,宛如仙境。
“吱拉——”
小閣的門被人緩緩推開,一朵紅雲飄了出來,似是夕陽沉落之時,天邊盡頭的那抹最為醉人的顏色。
“大人!”
飛塵驚呼一聲,眼底被一股驚懼所覆蓋,他心中忽然很慌亂。
其餘幾個人都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了一跳,流雲和黑衣人更是將不滿的眼神投向了他,眼底還有驚豔還未褪去。
飛塵卻是不在乎,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那抹風華絕代的身影。
司淵衝著他笑了笑,上挑的眼尾微微泛紅,流轉間便是精絕天下的好顏色,足以動世人。
“飛塵。”
“大人!您,您怎能,怎能…。”飛塵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底微微泛紅,手上青筋暴起,一副忍耐到極致的模樣。
眼前的男子,褪去了平日裡常穿的白衣,披上了一襲豔絕天下的紅袍,那紅色,深深的灼燒著飛塵的眼睛。
紅衣的司淵,流雲還是第一次看見。
傳聞,大梁國師風流不羈,一襲白衣出塵。常在花叢過,卻片葉不留身。生得一副傾城絕色的面容,輕輕一笑,便可擾了天下最理智最無情之人的心湖。
但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傳過,國師,會著紅衣。
也沒有人想象過,國師司淵,在換上一襲紅衣以後,會是如此的讓人心動。
是的,心動。
就算流雲自己是一個男人,但是,他卻不得不承認,國師大人的紅衣實在是太勾人了。
不過,為何國師大人會忽然換上一襲紅衣?
這倒是讓流雲不由得疑惑。
司淵站在小閣前,陽光穿過樹枝與花葉,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芒。
他微微抬起手,遮住了眼前的亮光,白皙的下巴,在陽光之下,竟顯得有些憔悴。
半晌,他終於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飛塵身上,見他滿臉怒容,微不可查的的嘆了一口氣,目光柔和。
“飛塵……你,不必這樣。”
飛塵見他這樣的神色,哪裡還不明白司淵的心思,心臟葛然一陣絞痛,痛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大人,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司淵微微搖頭,臉上的笑意可以稱得上平和甚至是溫柔。就連飛塵,也從未見過司淵臉上露出過這樣的神情,一時間都有些徵愣。
“飛塵,我教於你的,可都還記得?”
飛塵按捺住自己的悲意,輕輕答道:“是,飛塵,一刻都不敢忘。”
“很好。”司淵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解決之後,你再來這裡一趟,去暗室的格子裡,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大人?”
“飛塵,這件事情很重要。”
司淵的衣袖被風微微卷起,像是一片燒透了的紅雲,隨時都會隨風消散。
無端的,飛塵心中忽起不安。
“走吧,進宮!”
男子抬頭瞧了瞧天色,率先邁出了步子。
風華絕代的背影,染上了一層涼意。
……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文武百官群立,為首之人,一襲黑色蟒袍,面容俊美狂野,那眼神,讓人想起了邊疆大漠的孤狼。
殿中一片沉寂。
無人敢開口,而殿外的廝殺之聲還在繼續。
半晌,忽然一道聲音響起,似乎含著點點笑意,可卻讓人如墜冰窟。
“放肆?臣早就不知道放肆了多少回了。還差這一回嗎?”男人沉沉的笑了,眼角滿是譏誚。
“戰楓!”年輕的帝王怒斥了一聲,俊美溫潤的臉上,滿是冰冷,看向戰楓的眼神,已經是像看一個死人一般。
戰楓無所謂的笑了笑,看起來有些散漫隨意,“陛下這樣大聲做什麼?本王的耳朵還好著呢,不必這樣。”
到現在,他連一聲“臣”都懶得自稱,換上了平日裡的自稱。
莫軒宇面色冰冷,可是眼中還是一片清明,顯然還保持著應有的理智。
殿上無人敢說一句話。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