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幾分怒意來,他身邊的兩個黑衣人更甚,他們已經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劍尖直至眼前的紅衣少年。
司淵對此卻完全不在乎。
“司淵,既然你說可笑,那你就來說說,可笑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戰楓冷笑一聲,面露譏諷。
司淵淡淡一笑,“世人皆知,大梁攝政王,英武不凡,忠勇護主。世人如此崇拜你,可是你今日卻想要用他們的鮮血和白骨,鑄就你的王座,你這樣如此做,置天下人於何處?”
“自身是非,自有後人評論。”戰楓勾唇,似乎對於司淵所說的這一切並不在意,他輕蔑地看了一眼司淵,“你所說的可笑之處,就是這個嗎?”
“自然不是。”司淵輕輕笑了笑,“可笑的不是這些,而是你的為君之道。”
為君之道?
殿上的眾人目露詫異之色,有些人不明覺厲,而有些人的眼底,則是暗流湧動。
玉臺之上,莫軒宇的眸子沉了沉,看向司淵的目光,已經帶了些許審視的意味。
“為君之道?”戰楓的眼底多了幾許興趣,頗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年,“你倒是說說,本王的為君之道,有什麼可笑的?”
他來了興致,他身側的兩個黑衣人,也順勢將手中的劍收回的鞘中,一左一右,安分的站在了戰楓的身後,不再動彈。
“縱觀歷史這數千年,每一位帝王都擁有都屬於他為君之道。”司淵微微一笑,“有人之道為孝,有人之道為賢,有人之道為德。”
“毫無意外,他們每一個人都在自己的人生留下了光彩的一筆,有人甚至成為了千古明君,千古流芳。”
戰楓聽到這裡,已經有些不耐煩,他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你難道不想一下,你自己的為君之道是什麼嗎?”
戰楓有點不耐煩,但是相比之下,玉臺之上的莫軒宇,眸中卻漸漸流露出了不一樣的光芒。
司淵也不等他回答,自己輕輕笑了笑,繼續道:“你也不必自己想了,你的為君之道,是霸道。”
“古語有云,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的含義也不用我再多言。”
“每一位賢明的君主,他們都會善待自己的子民,因為他們都懂得一個道理——民乃國之根本。”
“既然是國之根本,又豈能輕易動搖?而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背離了這個道理。你今日,以燕都數十萬百姓的性命相要挾,妄想稱帝,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燕都百姓一旦被屠盡,你稱帝之後,所要面對的又是什麼一種情況?”
“我之所以說你得為君知道是霸道,也正是這個道理。你的心中沒有天下,沒有眾生,就算稱帝,也必不會長久。”
“而你之所以想要成為一代帝王,只是想試一試,坐在那個至高之位上,是何種滋味罷了。”
一番話落,久久為曾有人開口,戰楓也徵愣在了原地。
有些心思靈敏的大臣,看向司淵的目光已經徹底變了。
雖然說,國師大人今天忽然趕來救駕,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也就算了。
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畢竟以往在燕都流傳的,關於國師司淵的傳言是各種各樣,層出不窮。
可是,無疑例外的,全部都是一些負面傳言。
原本還想打算要與司淵結交的一些王公貴族們,也徹底歇了心思。這樣一個爛泥扶不上牆,臭名遠揚的國師,就算結交了也沒有絲毫的用處。
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今日他的一番話,已經徹底顛覆了他們原來對司淵的所有印象。
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殿上眾人神色各異,玉臺之上,年輕的帝王眼中卻是光芒大方。
好一個為君之道!
還沒有等眾人回過神來,戰楓忽然冷冷一笑,“本王倒是覺得,霸道,最適合本王。那些賢,德,孝,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你還是不懂。”司淵無奈的搖了搖頭,眼尾的緋色愈加濃郁。
戰楓把出了自己的佩劍,笑的漫不經心,“懂我或是不懂,已經不重要了,司淵,既然你的話已經說完了,我們也該做個瞭解了。”
司淵輕輕一笑,“你想做什麼?”
站在他身側的飛塵,已經拔出了自己的佩劍,目光警惕地盯著戰楓。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