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您是在開玩笑?”
金克勤一句話,讓整個客廳的空氣都凝滯了。
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張大了嘴,如同缺氧的魚兒一般,好不容易才澀聲擠出一句話:“殺了方家的人,還能逍遙到現在?”
眾人的心臟,都在顫抖,狠狠抽緊了。
那可是東海省五大世家之一的方家啊,居然會被區區一個人屠滅了全部高層?
但事實擺在眼前,金克勤更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由不得他們不信!
“家主為什麼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們?”又有一人顫聲開口,牙齒顫個不停。
“就算知道了,難道就有用嗎?”
一旁,任家的一名高層冷喝,面陰沉如水:“誰都沒想到那孽障竟然這麼可怕,所以才會對他動手,現在要討論的是怎麼應對他的報復!”
為了保密,要對付陳瀟的訊息,除了親自參與的人外,僅有極少數人知道。
因此當計劃失敗,兩家家主和多名高層團滅於天門山之後,任金兩家剩下的人頓時就慌了神!
“我們兩家在東海省雖非最頂尖,但聯合起來也是非同小可,如果能夠集中優勢力量的話,或許能夠擋住陳狠人的報復。”
任家的老太太拄著柺杖,聲音沙啞,怨毒地開口:“甚至,只要我們有熱武器在手,就算他是什麼宗師武者又如何,再強還能擋得住子彈麼?”
人家老太太沈蘭容,今年已經八十歲,任華強就是她的兒子,任澤宇就是她的孫子。
如今,她孫子兒子全都死在陳瀟手中,讓她心中如何不恨?
以兩家的勢力,平時大規模裝備槍支肯定不可能,但現在生死存亡之際,就算暗中搞來槍支又如何?
“對啊,我們有槍,根本不用怕那陳狠人啊!”
很多年輕人紛紛精神一震,臉上露出喜,不少人如釋重負,惡狠狠道:“差點忘了這件事,那陳狠人就算練過武,還能擋得住槍支的威力麼?”
畢竟,他們不知武道界的存在,更不知道宗師武者的可怕。
在許多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看來,任你武功再強,一槍就能撂倒,熱武器就是現代社會的大殺器,堪稱世俗中無敵的存在!
“沒錯,我們現在就去調集一切力量和守衛,把所有黑市渠道上的槍支全部買下來!”
“只要那什麼陳狠人敢出現,我們一人一把槍,直接把他打成馬蜂窩!”
聽著周圍眾人的叫囂,金克勤老爺子的身形,卻顯得越發佝僂滄桑了,他拄著柺杖站起,澀聲道:“所有人聽我一言,能逃的現在立刻就逃命,離開東海,為自己的家族保留一點希望火種!”
“爺爺,這怎麼可以?我們還沒讓那小子血債血償!”先前開口的青年狠狠道。
“敢殺我們兩家的家主,一定要讓這等兇徒付出鮮血的代價!”
兩家的許多人都在附和,他們錦衣玉食太久,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這樣的生活去逃亡。
對他們而言,只有消滅了陳瀟,才是繼續過原來生活的唯一辦法!
“你們真的不懂那陳狠人的強大啊,就算有槍也沒用啊……”金老爺子顫聲,一回想起兒子金環峰留下的筆記上的隻言片語,他的腦海中就只剩下深深的恐懼和駭然。
“金老爺子您說笑了,怎麼可能有人不怕槍?”
然而,兩家的年輕人根本不相信老人的話,反而一個個躍躍欲試,叫囂謀劃著要給陳狠人來一次迎頭痛擊。
一旁的沈蘭容狠毒地招招手,一名中年人立刻提上來幾隻金屬箱,其中竟是一把把全新的手槍!
“老身早就預料到現在這一刻,因此在來之前就做了準備,甚至門外那些保安守衛,也全都配上了電棍和槍支!”
她看向金老爺子,沙啞笑道:“金老哥要是不嫌棄的話,也可以讓你們家的人取幾把用來防身。”
一名青年二話不說,便上前去來一把,神中帶著一抹瘋狂:“哼,那陳狠人只要敢來,看我金宇東一槍射死他!”
便在這時,忽然一陣風吹過,離門最近的任家人下意識哆嗦一下:“奇怪,這大夏天的,怎麼一下這麼冷?”
然而金家老爺子卻忽然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那個出現在客廳外的身影,就連柺杖都拿不穩了:“小、小心——”
“金老爺子,你讓我小心什麼?”
那人才剛笑著開口,眉心間便陡然多出一個血洞,他睜著眼睛,身體轟然倒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