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
名叫張揚的青年,猶如篩糠似的顫抖,不敢置信地瞪眼。
可是緊接著,他猛地想起了什麼,突然伸手從胸前,抓出一塊銀色令牌。
“哈哈哈!我就知道!”
見到令牌依舊完好,張揚當即狂笑起來。
凌厲狠毒的視線,死死地鎖定了陳瀟,齜著牙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了我宗宗主的影像,不過,真以為區區障眼法,就能夠唬住本少麼?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給本少看清楚了!這是道宗的身份令牌!”
“見此令牌,如見道宗!”
“我倒是忘記了此事……”
水幕中的司徒凌,也不由得一陣無語。
像是他司徒凌,又好比馬神通等人,在魔災終結之後,如今已成為各自勢力中,舉足輕重的重要人物。
而由於此前的那段經歷,他們和陳瀟之間的關係,遠比尋常人更加的親密。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陳瀟的存在,或許距離並不遠。
可對張揚這些人而言……
戰神陳瀟,已是神話中的存在!
關於戰神的種種事蹟,乃至於他的容貌形象,都在口口相傳之中,漸漸地被徹底神化了。
以至於,很多人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哪怕陳瀟站在眼前,也未必就認得出來!
“陳師,此子只是一介精英弟子,而且在精英弟子內,也是屬於末流的層次。”
司徒凌搖頭不已。
自從他歸墟戰場歸來之後,已開始逐步改革皇極道宗,將自己從前發下的宏願,一步步地付諸實施。
革除功法弊病,讓皇道迴歸正途!
只不過,皇極道宗的改革,才剛剛開始而已。
以張揚的修為實力,說是精英弟子,可實際上,也只是精英弟子中的末流,還遠遠沒有資格,接觸到那個層面。
“也怪我動手慢了,說到底,儘管在功法作用下,道宗弟子性情大變,可其中的不少人,終究是我的師門同袍。”
司徒凌遺憾地嘆息一聲。
聽聞此言,陳瀟卻是笑了:“但是,如果你不管不顧,就直接廢除一切擋路者,那變不變革又有何區別?”
司徒凌登時便愣住了。
而陳瀟則繼續笑著道:“另外,這傢伙的修為,不過金丹境中期,尚未成就元神境,道宗功法的影響,其實並不是很顯著。”
“原來如此——”
望了一眼臉色猙獰的張揚,司徒凌驀地恍然大悟。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皇極道宗的功法,確實有著極大弊端,會嚴重影響武者心性,最終使得皇極道宗,變成了今天這幅模樣。
只是對心性的影響,要在踏入元神境後,才會變得較為明顯。
而在元神境之前,武者表現出的心性,基本就是他的本心!
“小子,你還有膽子繼續裝?”
此時,見陳瀟和司徒凌,旁若無人地交談,張揚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晃著手中的令牌,上前一大步,激發其中符文,冷冷地大喝一聲:
“見了道宗令牌不拜,還敢冒充本宗宗主,小子,你可知自己……經犯下了滔天罪孽!”
不僅如此。
他口中等待山谷外的車隊,此刻也察覺到了異常,一尊尊元神境綻放氣息,向著涼亭的方向示威。
“誰敢動我們少主?”
“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殺我皇極道宗武者,還不立刻跪下受死?”
無比的霸道與囂張!
一旁的趙無為臉色微變:“陳小子,皇極道宗畢竟……”
趙無為並沒有去過神武洲,對於皇極道宗的瞭解有限,僅限於神武大陸頂尖宗門之類。
而戰神陳瀟之名,儘管多少聽聞過,只是在趙無為看來,那多半隻是同名而已!
十幾年時間,一躍為神武第一人?
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相比之下,陳瀟這個名字並不特殊,出現同名也不值得奇怪。
一個年輕弟子,或許陳瀟好解決。
可如果是整個道宗的傾軋……
那簡直就是無法抵擋的驚天災難!
“稍安勿躁。”
陳瀟笑著搖了搖頭:“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雖說司徒凌下令果決,可從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