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少人的心思,陳瀟不是不清楚。
只是先前,他的注意力並不在此,所以,也就懶得理會這些人了。
但是,陳瀟懶得去理會,並不代表著他……永遠不會理會!
因此這一刻,陳瀟終於動了。
“還有誰也想試試?”
陳瀟雙手揹負在身後,似笑非笑的目光掃來,猶如兩道利刃,在眾人臉龐上切割而過。
許多人當即痛得齜牙咧嘴。
那種可怕的痛楚,就彷彿是他們的肌體,被兩道目光生生撕裂!
“嘶……”
“我的天吶!!”
“此子究竟什麼實力?!”
人們紛紛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發出低呼聲。
就連氣勢洶洶的熊煬副閣主,此時亦是眸光一凝,含著一絲煞氣的眼神,猛然落在了陳瀟的身上。
“原來有幾分本事,難怪會如此囂張!”
他一字一句的沉聲開口說道。
先前那一擊,威能不可謂不強。
更重要的是。
他身為神荒星域廣廈閣的副閣主,在剛才的那一擊之中,調動了廣廈閣諸般禁制機關,化作恐怖的鎮壓之力,連尋常真神都能輕易鎮壓住!
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禁制。
而是廣廈閣的陰陽大宗師,乃至神師級人物親自出手,藉助無數天時地勢,所佈下的一道又一道絕殺。
與其說,那是某種場域禁制。
還不如認為,那更像是置換了天地,將數不清的山嶽大川挪移,用那最為質樸的力量,將一切來犯者當場鎮壓。
按理說,這種手段近乎無解。
除非,用更強大的蠻力,強行將其破解開!
結果誰曾料到,落到陳瀟身上以後,卻彷彿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自始至終,那個少年都平靜無比。
對恐怖的壓力視而不見,反而對他們露出了笑容。
只不過,明明是如沐春風的笑意,可落在眾人的眼中,卻有種永凍萬物的寒意,從頭到腳,將他們澆了一個透心涼!
“雕蟲小技罷了,算不得什麼本事。”
陳瀟聞言,平靜地搖搖頭,淡然說道:“倒是這位副閣主朋友,如此明目張膽地強勢出手,難不成,你是其他勢力派來的臥底,想要毀了廣廈閣的天下美名?”
熊煬的臉頓時越發陰沉。
他當然聽得出來,陳瀟在說話之時,刻意強調了“副”字!
他也清楚自己的出身,有著很明顯的問題,當個副閣主不要緊,畢竟,每一處的廣廈閣分閣,最起碼有五六個副閣主。
可是,分閣的閣主只有一位!
想要再進一步,將這個副字去掉……
那種機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也是為什麼,當見到陳瀟冒犯公羊霍,熊煬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一方面,是為了結交公羊神師。
一位聞名遐邇的陰陽師高人,對於提升他的聲望地位,自然有著不小的幫助。
哪怕依舊做不到轉正,仍能讓他在幾位副閣主裡,佔據到較上游的席位!
畢竟,身份地位上存在差距,當然會導致在廣廈閣的話語權,也同樣存在了高低之分。
而另一方面,有陳瀟這等宵小之徒,膽敢在廣廈閣鬧事,他出手將其鎮壓之,也是在增加自己的功績聲望!
偏偏此時此刻。
面對陳瀟的話語,熊煬眼中寒光一閃,一股濃烈的煞氣,幾乎快要狂飆而出。
他當年乃是星空盜匪,手中血債累累,沾染了無數的冤魂。
如果不是由於某些特殊的原因……
他也不會成為廣廈閣,在神荒星域的副閣主。
這些年來,他沒有再造殺孽,並不代表著熊煬,真的不會再動手!
“小子,你這是在挑釁本座嗎?”
一聽陳瀟的話,熊煬的一整張面孔,瞬間陰沉到了極限。
陳瀟反倒搖了搖頭,繼續平靜的說道:
“究竟是誰挑釁誰,完全是一目瞭然。陳某好端端地站在這裡,不曾招惹任何人,只是在解決陰陽術難題,就被你們當成了眼中釘!”
話說到這裡,陳瀟冷笑一聲。
他的目光銳利無比,再一次掃過眾人。
“莫非廣廈閣,便是以這般態度,對待上門的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