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陽想去看看這流水線的每一個工位,耗時大概提升到多少,有沒有達到同行業的基本要求。
對於趙國陽來說,他一向是想到什麼,立刻去做,是個實打實的實幹派,從辦公室裡出來,直奔車間而去。
車間的最前面一塊,是焊接組的工作區域。
趙國陽走進來的時候,焊接組的周靜芳和他笑著打招呼道:“喲,國陽出差回來了?這都幾天沒看到你了!”
“是啊周姐,今天午剛剛回來的。這不剛剛把手頭的事情忙好,準備下來看看呢,”趙國陽笑著答應道。
周靜芳聞言,恍然道:“哦,那國陽你應該是看踏板車流水線來著了。剛剛還聽那邊嚷嚷呢,好像哪個工位又出狀況了,你快過去看看!”
聽到這兒,趙國陽也顧不得再和周靜芳寒暄了,和她打了聲招呼,匆匆往裡口的摩托車生產線快步走去。
看著趙國陽一臉嚴肅的樣子,周靜芳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旁邊新來的一個焊接工見狀,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對周靜芳道:“周……周師傅,剛剛那人我有一點點眼熟,聽你稱呼他國陽,難道說,他是咱們廠裡新升的廠長助理趙國陽?”
周靜芳回身看了一眼這個叫李曉的焊接工,漫不經心的答道:“是啊,咱們廠里名字叫趙國陽的他一個,這個你不會不知道?”
“不是不是!你說的這個我當然知道!”
李曉連連擺手道,“只是,這位趙助理都已經升任廠長助理了,周姐你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大好啊。別人家心裡對你有意見了……”
聽了這話,周靜芳忍不住下打量了這個李曉一眼道:“喲,看不出來,你這人情世故的,還挺懂了?”
瞥見李曉臉諂媚地的笑容,周靜芳微微皺眉,一擺手道:“這個你不用操心了,國陽是什麼人,我心有數著呢。”
“他呀,剛剛進場的時候,叫我周姐了。後來升了幹、科長之後,這個稱呼一直沒變過……”
“這個……科長和廠長助理,還是不大一樣,周姐?我可是聽人說,廠長助理,未來十有八九要提廠級幹部啊?”李曉頗為羨慕的說道。
“怎麼?國陽升了廠級幹部,他年齡我大了?作為廠裡的資深職工之一,我直呼其名,又有什麼不妥?”
“再說了,國陽的本事你是沒見識過。我敢說,他正式廠級幹部,也是三兩年的事兒。按照你的說法,以後國陽真了廠級幹部,我不是又得換稱呼,那也太麻煩了?”
李曉勸了兩句,見周靜芳無動於衷,也只能慢慢將話咽回了肚子。
對於這位周姐的執著,李曉也沒什麼辦法,勸了兩句也只能作罷。
他的心裡,卻一直在嘀咕:這周姐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你既然知道人家趙國陽趙助理,以後是要廠級幹部的,為什麼不和人家多套套近乎?
有這樣的資源,不好好利用,這位周姐還真是挺有個性。
……
趙國陽並不知道周靜芳、李曉二人對自己的品頭論足。
他這會兒正在踏板車整車流水線的一處工位,聽線兩個工人的爭執呢。
趙國陽這會兒站立的,是安裝車子喇叭、前面罩等塑膠件的工位。
工位的工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工人,名字叫王元超。
和他發生了爭執的人,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工人,叫曲恆博。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王元超本身負責的是裝喇叭,和前面罩、前擋板等塑膠件。
但是因為前面有一個喇叭的螺紋有些被破壞了,王元超安裝的時候,費了半天勁,愣是沒有把它給裝去。
急著把這臺車子搞定的王元超,無奈之下只能追著前進的流水線,跨過了自己的工位,走到了曲恆博的下一個工位繼續安裝喇叭。
王元超這邊佔了曲恆博大半工位,做自己的事,後者可有意見了。
年輕人嘛,火氣都較旺,當下曲恆博埋怨了王元超幾句。
老師傅王元超哪裡受過這氣啊,當即對曲恆博嚷嚷起來,差點沒動了手。
原本覺得對方的做法有問題,曲恆博見到王元超這個態度之後,拉下了臉,直接和他對噴起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在這邊對著罵街的時候,趙國陽已經默默站在二人身後聽了有一陣子。
本來趙國陽覺著,大家都是幹活的,工位分配毗鄰,應該互相幫襯一二才對。
可是這會兒他看到的情況,卻是這本該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