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整個天宮只有天后一個女主人,連一宮側妃都沒有。這樣一個帝君,勤政、專一、親和、強大,似乎沒有任何缺點。也難怪整個天界,除了花界之外,都對天帝十分敬仰。而例如朱碧等人,更是將他當做精神信仰一般崇拜者。
只是,梓蕪看著這樣的幕天,只覺得處處都透著虛偽。他著實不願意踏入光華殿半步,但為人臣子,又有許多無可奈何。進了大殿,幕天並未發現梓蕪,而梓蕪也不出聲,只是垂手靜立於一側。
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幕天翻完了手中的書本,抬眼時,才發現有一人立在自己殿內。因為平日裡他看書、批閱公文,不喜有人在旁伺候,所以光華殿內常常沒有仙娥仙侍,自然就無人通秉。
梓蕪所立之處,恰好有些逆著光線,整個人便沐浴在一片陰影中。幕天只覺得面前人如玉如蘭,如芳華玉樹,如這天地間所有美好的事物。不知怎地,他的眼睛一下子模糊了,記憶最深處那個翩然的身影慢慢浮現,口中不自禁用極輕極輕的聲音滑出一個名字:“落英……”
“陛下認錯人了。”梓蕪的聲音就像是刺骨的寒冰,一下子擊碎了幕天的回憶。雖然剛剛幕天的聲音很小,但梓蕪耳力很好,況且還是提及他孃親的名諱,“陛下,小神梓蕪,前來述職。至於小神的孃親,並不在此處。”
幕天稍稍回過神來,也知道剛才自己有些失態。他輕輕咳了一聲,想要緩解二人之間的尷尬:“哦,許久未見,花神愈發像落英了。本君同落英師兄妹一場,故人經久未見,一時間有些感慨罷了!”說著,幕天頓了一下,似是不甘心就此結束關於落英的話題,又問道,“她,雲遊了這麼多年,可曾回來過?”
梓蕪搖頭:“不曾。自小神繼任花神之日起,到如今已五萬八千年,孃親未曾再回來過。”
“五萬八千年……”幕天喃喃,“不,還要久,距離我上一次見她,還有更久……”
“陛下,小神此次前來,是述職的。”梓蕪打斷了幕天,再一次強調自己的來意。他的言下之意很清楚,過往之事,不願再提。
幕天明顯變得頗為失落、傷感。只是,他不好再提:“也是,正事要緊。花神來天宮一趟不易,本君也有好多事要問。”
“那小神就細說一下近來花界的布花事宜……”梓蕪開始,將需要通秉的事情,一一道來。
雲宿離開了光華殿,轉而去了天后所居的永樂宮。天后知道今日雲宿回來,早就讓人做好了他喜歡的點心,在宮內等著了。
這邊雲宿才剛踏入宮門,天后就親自迎了上來。雲宿笑嘻嘻地朝她躬身作揖,請安:“母后安好,兒子回來了!”
天后一把扶起雲宿,慈愛無比:“你這孩子,咱們母子,還用得著拘那些虛禮做什麼!你這次都一甲子未曾回來了,快讓母后好好看看!”
說著,母子二人親暱地手挽著手,走入殿內。天后拉著雲宿的手,讓他坐下,又指了指桌上琳琅滿目的各式糕點,說道:“知道你回來,提前準備了你愛的點心,快嚐嚐!”
“母后準備了這樣多,讓兒子何時吃得完呀?”雲宿說著,抓起一塊綠豆糕放入嘴中,感受著糕點特有的清香軟糯之感。
“去見過你父君了?”天后一邊看著雲宿,一邊問道。
雲宿點點頭:“見過了,而且,還碰到了花神。”
“花神?”天后吃驚道,片刻之後又恢復平靜姿態,“嗬,是了,花神這次來天界有段時日了。也不知他中了什麼邪,從不願意來的,這次竟能留這麼久。聽聞,連我下月的壽辰,他也會出席。”
“那可真是不常見的事!”雲宿不由得有些驚訝,他打趣道,“不過,莞兒一定高興壞了吧!她鍾情於花神許久了,這次肯定會把握住機會的。”
天后冷了臉,哼了一聲:“我斷然不會同意莞兒與花神在一起的,你還是勸勸你妹妹,早日斷了這個念想!”
雲宿知道,自己的母后素來不喜花界之人,就如同花界不喜他們一家一樣。於是他點點頭應下:“兒子會的,我也不願莞兒去花界。”
天后放下心來,臉色稍稍緩解。她語重心長地囑咐雲宿:“宿兒,你一定要多注意花神!雖說你是天帝唯一的兒子,但天界並非一定就是父傳子的沿襲。花神他法力十分高深,你要多加提防。更何況……”
天后說著,突然不再繼續。雲宿奇怪地問:“更何況什麼?”
“沒什麼。”天后顯然不欲多說,只是再次叮囑,“總之,記住母后的話,花神是你這輩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