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假的!”月夏見知淺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頗有些生氣地說道,“如果夢境真那麼好,你還費盡心思去找花神作甚?乾脆永遠沉睡,做著你的美夢不要醒來好了!”
知淺不答話,開始拼命灌茶,好像茶和酒似的,能把人灌醉!
月夏見狀,急忙奪過來茶盞,心疼道:“哎呀,這麼好的茶,給你這般牛飲一通,真是糟蹋了!”
知淺看著月夏死命護住自己的茶,道:“師兄恁地小氣,不過幾杯茶水罷了!你想要多少,我回魔界之後令擎冉去找,有多少都給你送來就是!”
“去去去!”月夏也沒好氣,“你若是想買醉,便尋個地方喝酒去,喝多少我也不管!你的茶我也不要,我只愛惜風神送我的這些!”
“酒自然會喝的,不過不是現在。”知淺倒是不再狂飲茶水,而是看著月夏的眼睛,說道,“昨日,白芷來魔界找過我,並且帶來了一個訊息。”
月夏有些驚訝:“哦,白芷應該有些日子沒找過你了,這次是為何?”
知淺道:“白芷同我說,雲莞回來了。”
“雲莞?!”月夏驚呼,“她不是被幕天流放到極北之地去了,沒聽說幕天回心轉意讓她回來的。雖說雲宿如今成了天帝,可是沒有幕天的旨意,雲莞依然是無召不得迴天宮才對啊!雲宿竟然這麼大的膽子,該堂而皇之將雲莞接回來!”
“他是偷偷摸摸將雲莞帶回來的。”知淺更正道,“已經二百年了,他偷偷接回雲莞,把她藏在瑤池之底。就連白芷,也是最近剛剛知道的。”
月夏忍不住連連搖頭:“這個雲宿,果然不是什麼好果子!他這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及你的逆鱗,就不替天界好好做做打算嗎?”說著,月夏不禁嘟囔了一句,“雲宿真當你是這麼好相與的,會輕易放過他們?他可以不顧自己,怎能不顧整個天庭呢?”
知淺心裡明白,月夏的話意有所指,說的是她兩百年前血洗天宮一事。因為那件事,月夏也同她生過氣、鬧過彆扭。在月夏的認知裡,知淺殺了那麼多天神,是他接受不了的事情。無論那些人曾經做過什麼,包括犯下不可饒恕之罪的天后,都不該靠血債血償的方式來解決。那件事之後,知淺曾來十三洲,月夏硬生生是閉門不見。直到過了許久,月夏憋不住了,才肯再見知淺。只不過,再見之後,他們都心照不宣地避開這個話題。月夏至今仍舊擔心著,一百年後又是一次大劫的期限,也不知知淺能否收手?
於是月夏試探著去問:“朱兒,你知道了這個訊息,是想去天界殺了雲莞嗎?畢竟,她曾經也做過那麼多錯事,讓你吃了不少苦頭。”
知淺一挑眉,神情有些倨傲:“師兄覺得呢,我會放過她嗎?”
月夏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今時今日的你,心性大變,也已經不是憑我的力量可以阻攔的了。但是,師兄還是想要勸你一句,能收手的時候便收手吧!你殺了那麼多神仙和天兵,真的就覺得舒心了嗎?那些鮮血和人命,可能換來你一時安寧?”
“可是任由他們活著,我也不會舒心的!”知淺的語氣透著冷淡,還有完全無視生命的漠然。在她看來,死在自己手裡的人,就是該死!
月夏痛心疾首,卻無法改變她的想法,末了只得說了一句:“我只是怕,你的手上沾染了太多鮮血。等有一日花神回來,會認不出你了……”
這句話果然就讓知淺安靜下來。任何時候,只要提到梓蕪,都能讓知淺迅速妥協。她沉默片刻,對月夏說:“師兄,我可以跟你保證,絕不會去殺雲莞的,你放心吧。只是,師兄可曾聽說過,瑤池之底有什麼秘密嗎?”
“秘密?”月夏不明所以,“你可是聽到了什麼?”
知淺點點頭:“白芷說,雲莞獨自在瑤池之底待了二百年,參透了其中一些奧妙。她好像正在藉由瑤池的秘密,尋找梓蕪的下落。”
月夏想了想,道:“瑤池本就是天界聖地,自天地混沌初分之時就存在,其中蘊含著強盛的靈力。若說真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天界素來將瑤池保護地很好。便是我還在月神府時,也只是能在池邊轉轉,沐浴沐浴仙澤輝光。至於池底,除卻天帝,旁人是輕易入不得的。”
“白芷說,她會設法進入池底,去探探虛實。如果有訊息,她會第一時間通知我。”知淺的表情無比認真,“哪怕有一絲希望,我都會去試一試。而且,我決不能讓雲宿在我之前找到梓蕪!”
月夏也期盼著:“希望真的會有好訊息吧,至少也能有個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