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蹲坐在牆角處滿臉傷的莫莫,他雙眼無神,空洞且毫無焦距的眼不知是在盯著何處發呆,整個人都沒了生氣,奄奄一息的。
他霎時間眼睛煞紅,鼻腔裡刺啦刺啦的噴著粗氣,跟頭野獸一般。他看了一會莫莫後像尾離水的魚一樣倏地撲騰了起來,卻因為手腳被縛的原因被重重甩在床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來回數次,只把那結實的床弄的咿啊咿啊地響。
因為激動而沙啞的聲音危險地質問道,“你把他怎麼了?!”
“呵,”阿軒嘲諷一笑,拉過椅子坐在希身旁,“真是護妻心切呢,李兄弟。”
“你不願我倆一起就說!要打我就打!你沒事揍他幹嘛?”
“嘖嘖嘖,就你這勁兒,我還記得莫莫小時候被一小流氓欺負了,你單槍匹馬把他們都給端了,而且把當事人打得住了整整一個月的醫院。想想真是��耍�購夢野涯愀�ζ鵠戳耍�蝗徽餿嗣褚皆豪錁投嗔宋藝獍牙瞎峭妨稅 !�
“把他放了,要打人出氣衝我來。”
阿軒沒理他,兀自地問,“莫莫說,是他勾引你的,是真的嗎?”
“我們是彼此心屬,說什麼勾引不勾引的?你少汙衊人!”
“哼!”阿軒從一個鼻孔裡頭出了腔重氣,隨手操起一個茶壺就砸地上,“他媽的從小就該防著你這流氓的!跟你爹一個德行,見著了就一直往上湊,一點臉都不要。我還納悶呢,我家莫莫同你沒親沒故的你能把他護到那個份上?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孃的!你罵我就罵我!罵我爹幹嘛?!”
“你是這個給長輩說話的麼?”
“是你罵我爹的!你憑什麼罵我爹了?”
“老子樂意!”
驟然間,屋子裡就剩倆人呼啦呼啦的粗氣聲,兩人瞪著斗大充血的眼睛瞪視彼此,皆不讓鬚眉。
“我問你,你把我兒子給上了?”
“我……”希話還沒出來,牆角的莫拖著那已經啞的快沒了聲音的嗓子說,“我說了他既上了我,我也上了他,你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
“你給我閉嘴!吃裡扒外的東西,你不看看你媽!啊?她中午被你嚇暈之後至今還沒醒,這傢伙倒好,太陽底下演繹母子情深?”
“爸,你寬宏點待事,放我倆好好過日子。也能跟我演繹父子情深的。”
“你這是要氣死我!”莫爸舉起手裡的木棍就要往兒子身上招呼過去,不知是希身後的一聲怒吼還是看著親兒子下不去手,棍身在貼著莫的肩膀處停了下來,被重重摔地上去了。
老人頹靡地癱坐在地上,低垂著頭,佝僂著身子,委屈的模樣特別像是個被搶了玩具的孩子,神情很奇怪。
三人就這麼僵持著,直到——
突然門扉被輕釦,隨即傳來小棠懶洋洋沒有什麼情感的聲音,“爸啊,媽跟你說玩累了要記得回家洗澡睡覺,阿三伯還讓我給您帶話,希哥感冒了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外面靜了一會,又響起了聲音,“好像就這些了,爸您玩夠了嗎?”
莫爸嘆了口氣,有些疲倦地對外面喊道,“你進來。”
門咿呀一聲被推開,小棠慢悠悠的進來了,經過莫莫時給他扔了一管應該是傷藥的東西。他把莫爸地上扶起,又用那種慢騰騰的聲音教訓著,“您這是越老越不聽話了,我都跟你說了那麼多還帶著人跑,虧你能僱那麼多人搬這頭熊。哥哥他都已經廢了,您再怎麼鬧騰他那肚子也生不出什麼東西來,您就不能等我跟凡凡給你生一窩一窩的?”
“有錢還有什麼事做不了的?我看你媽那樣我不服氣。”
“老糊塗,哥都被你打的快嫁不出去了還不服氣。”
高大的小棠扶著因為年紀漸大而愈發瘦小的莫爸離開,你一言我一語的像是父親在哄孩子一樣。
他們走後許久,莫莫才從地上起來去給希解開捆綁的繩子。
希被剛才的一幕弄的雲裡霧裡,瞧著莫莫英挺俊逸的臉如今滿是青紅交替分佈的,心疼到不行。手重獲自由後也不顧自己已經冷得沒了知覺,用冰涼的手貼上那傷口,嘶啞著嗓子問,“你爸打的?”
“砸的。”
“……”希半天沒緩過勁來,直到莫往他身上披了床棉被才幹笑幾聲,“都怪我出的餿主意。”
“不怪你,你要在場只會被打得更嚴重,有我弟咱不會有事的,他現在只聽他胡說八道。”
“那他這是原諒我們了?”
“還不一定,我媽說他這幾年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