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著給你們講!” 這天晚上,酒廊的生意極好,大廳幾乎全部滿座,歌星們個個忙著衝臺要花,我也被紅牡丹和纖纖她們帶著衝了兩張臺。 我衝的第一張臺來了一大幫人,我坐的那個客人姓衛。一坐下,我便聞見了他滿嘴的酒氣,而且一聽他講話更知道他已醉的差不多了。我暗想,這張臺肯定是沒啥希望了。以前我坐過一個喝多了酒的客人,口袋裡沒裝錢又想讓我陪他講話,還使勁點歌不掛花,我下去問他,他說最後給小費,結果排排唱的時候便趁機溜走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我便想找藉口走掉,誰知剛一起身說要去洗手間,便被人家一把拽了回來。 “怎麼啦,怕我給不起錢是不是?” 他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錢塞在我手裡,有十元的,五十元的,我看了一下大概足有二百。被他這麼一弄,我反倒不好意思走了,心想,反正錢到手了,酒醉的人話多,那我就耐著性子聽你嘮叨。'返回目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暗戰”在子夜(3)
“你是……哦,中……哦,中國的吧!”姓衛的客人問,連續的酒嗝把他很短的一句話隔得很長。 “是啊。”我回答,扯著身子避開他的嘴。 “我先警告你,你可別喜歡……哦……上我,我外邊已經有四個老婆了,再多我就養不起了。” 我厭惡地白了他一眼,你的年齡都可以做我的爸爸了,我哪裡會喜歡你。我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 “為什麼?我不可愛嗎?你們很多中國女孩子都說我很可愛哩!” 我在心裡竊笑,她們是覺得你的錢很可愛,你倒自作多情。有時候我常常在想,這些男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他們只要長的有點人模樣,都有那麼強的優越感,他們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憑什麼讓中國女人喜歡。 “怎麼啦,想家啦?”見我低頭不語,他以為我對他心事重重呢。 “沒有啦。” “你家在哪裡?” “河南。” “河南?河南是什麼地方,離上海有多遠?中國我只知道有個上海。對了,還有個北京。” “坐飛機要一個多小時。” “那麼遠哪!” “嗯,當然啦!我們中國幅員遼闊,地大物博,只一個上海就有九個新加坡這麼大呢,你想,能不遠嗎!”我自豪地說。 “那你們河南呢,河南有多大?” “河南有多大?這麼跟你說吧,把你們二十五個新加坡裝進去還裝不滿呢!” “你們中國那麼大,那你為什麼還要來新加坡?”他醉了,但還很會鑽空子。 “中國人才太多了,像我這樣的人在中國簡直是多餘的,是累贅,沒地方擱沒地方放的,所以才想找一個不會成為累贅的地方混口飯吃。”我故意氣他,想挫挫他的傲氣。 “你們中國女人都挺厲害。不過厲害倒是厲害,可就是沒良心。你知道野百合吧,我的一個朋友為了給她掛花,借了幾萬塊錢的高利貸,現在他沒錢了,野百合就一腳把他踹開了。唉,沒良心啊!” 雖然我不喜歡野百合,但聽一個新加坡人這樣講她,心裡依然不爽。“什麼叫做我們中國女人沒良心,還不是你的朋友沒出息,他要是不沾花惹草,本分地做人,我們中國女人想踹他還踹不著呢!” “我今晚給你掛黃帶,你陪我出去怎樣?”他並不在意我的話,笑嘻嘻地伸長脖子靠近我的耳際說。 我瞟了一眼他那發腫的眼泡,胃裡一陣痙攣,差點沒吐出來。 “對不起,我是歌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要找人上床到芽籠去,那邊馬路邊一排一排的。” “什麼歌星不歌星,還不都一樣,不就是價錢高點,你要多少錢,我出還不行嗎?” “我再說一遍,要找你找別人,你出多少錢我都不會跟你走,我早就說過,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你不是已經養了四個老婆了嗎,還是回去好好養你的老婆吧。” “為什麼,你們來這裡不就是賺錢嘛!” “賺錢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只唱歌,其它的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 “咦,我還第一次聽說呢!”姓衛的客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奇聞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太可笑了,一箇中國女人跟我講這種話。好好好,就衝你這一番話,等會兒我給你掛花鼓勵鼓勵你。” 我被他的樣子氣的夠嗆,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和他發生衝突,於是我儘量平和地說:“你先坐一下,我那邊來了個朋友,我去打聲招呼。” “好的,好的。”他還在笑。 我丟下他甩身走開,來到紅牡丹給我介紹的那張臺。這個臺我坐下來之後覺得更是不能忍受。坐在我旁邊的是個又黑又瘦的小老頭,腳上掛著個大拖鞋,腳丫子髒得像幾年沒洗過,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聞的臭味。要不是紅牡丹事先說過這個老頭很有錢,我是一刻也不能待下去的。 這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