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訕訕地回應道:“江……小姐,你好!”
“有道是,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與江雨萍一聊才知道,咱倆竟然是同飲一方水老鄉,你說這是世界是太小還是命運特意為我們所作的安排?”丁濤眨著一雙狡詐的小眼睛,貌似天真無邪,臉上掩飾不住獵物得手後的喜悅。
室內的溫度大約是三十度,江小姐的到來至少又將室溫提高了五度。
楊光輝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襯衣已被汗水浸溼了,原本想脫得赤條條的去衝個涼,現在卻不得不穿得嚴嚴實實地充第三者,感覺渾身不自在。他看著丁濤志得意滿的樣子,心想:這摧花賊連老鄉也不放過,真是個禽獸。
他意外地發現,茶几上居然放著一個新買的花瓶,花瓶裡插著嬌豔欲滴的百合花,花瓶的旁邊,放著一個塑膠托盤,上面堆放著鮮紅的荔枝和蘋果。他一時愕然,再環視一下屋內,客廳已收拾得乾乾淨淨,地板上的痰漬、碎屑、垃圾已統統不見蹤影。邋蹋成性、從不打掃衛生的丁濤為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精心地將客廳清掃、佈置了一番,其險惡用心,昭然若揭。
只聽這條色狼用無比真誠的語氣地對宛如羔羊的江雨萍說:“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親人又不在身邊,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一定不會少。俗話說得好: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偏偏我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平時就喜歡扶危濟困,即使是不相干的人,我也會傾力相助,更何況是對你這樣漂亮的老鄉?”他拍著胸脯說:“在深圳,我不敢說自己神通廣大、能呼風喚雨,但方方面面的關係還是有的。你儘管把我看成你的大哥,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會象對親妹妹一樣對待你的。”
“太謝謝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今天我才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江雨萍說話輕言細語,讓人想起了紅樓夢裡的林黛玉。
(8) 豺狼的野心
“象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出門在外千萬要小心,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慎之又慎。我認識一個和你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她單身一人來深圳找工作。找了一天下來,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三個賣*,四個賣假髮票的,五個賣黃色光牒的,六個經營黑職介騙錢的,還親眼目睹了七起街頭偷竊打劫的事件。現在社會複雜,治安太亂,各種各樣的人充斥街頭,有詐騙的,有打劫的,偷車賊、拍頭黨、砍手族無處不在,有的專門針對年輕女孩子下手……”
丁濤繪聲繪色說得起勁,簡直把處在改革開放最前沿的深圳經濟特區描繪成暗無天日、惡人當道的人間地獄,不要說一個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就連楊光輝聽了也感覺毛骨聳然。
“啊?怎……麼會這樣?太可怕了!”江雨萍有些緊張地說。
“所以,你要提高警惕,不要在外面亂走,不要隨便輕信什麼人,有什麼事跟我這個當哥的多商量。找工作的事,不要著急,過兩天我陪你去人才大市場,你這麼漂亮,就怕人家爭著搶著要你。”
“太謝謝你了!”江雨萍明亮的眼眸裡流露的全是信任和感激。
電視里正播放著清宮辮子劇,熒屏中由王剛扮演的奸臣好話說盡,壞事做絕,活脫脫一個卑鄙、奸詐的化身。楊光輝暗想:這角色除了王剛,換成丁濤來演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裡。
丁濤一張嘴一旦張口便很難再打住,他滔滔不絕地說,慷慨激昂,聲如洪鐘。江雨萍兩腿緊並,雙手放在大腿上,象一個謙虛的學生一樣靜靜聆聽著丁濤的講座,時不時偷偷地瞟一瞟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楊光輝。
屋裡多了一個美眉,楊光輝顯得有些拘謹。他眼睛盯著電視,其實電視裡演什麼根本沒看進去。當電燈泡的滋味並不好受,忍受丁濤一張臭嘴唾沫橫飛地聒噪更是一種折磨。屋裡悶熱難耐,雖然風扇不停地搖轉,他的背脊仍象未擰緊的水龍頭一樣撲簌簌一刻不停地往下地流淌著汗水,浸溼的襯衣、*緊緊地貼在身上,讓他備感窒息。
也不知侃了多時,時間漸晚,儘管丁濤意猶未盡,江雨萍還是主動起身告辭,丁濤只好依依不捨地送她出了門。
謝天謝地!楊光輝長吁一聲,立刻關上房門,脫下襯衣、領帶、長褲,急急地衝向了衛生間。當清涼的自來水如天女散花一樣灑向全身的時候,一種浸入骨髓的*油然而生。他一邊酣暢淋漓地掃蕩著身上的汗跡、汙垢,一邊連呼痛快。透過四處飛濺的茫茫的水花,江雨萍的影子在他眼前時閃時現。
這江小姐文文靜靜,青春靚麗,看著讓人賞心悅目,難怪丁濤會打她主意。這狗賊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