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的回應。
——生死抉擇之時,她們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生命交給了她。
這件事事前是和齊木楠雄太宰治夏目貴志以及刀劍哥哥們還有妖怪式神們說過的,所以她不需要詢問他們的意見。
花音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滿足的笑容來。
她在這一瞬間不再動搖的堅信了這個曾經予以她瀕死痛楚的殘酷世界上,存在著堅不可摧的某些美好的東西。
她慶幸著自己已經擁有了負擔這被交予的寶貴生命的能力。
不然,她又怎麼會體會到這份讓人心安的幸福感呢?
【過去的無數努力,總會在某一個恰當的時機,讓你明白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請大家務必在坐墊上做好喔?”
沒有藉助任何工具,粉色心形的蠟燭燃起了與之前所有蠟燭都不同的詭異而陰冷的火焰。
花音將蠟燭放在面前的榻榻米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逐漸混染上不詳黑色的燭焰,嗤笑一聲。
來了——
第一步,飽含著審神者那純粹的淨化靈力的小型結界被觸發,從每個坐墊之下瞬間生成蛋的形狀,將所有參加百物語的人或者非人類護在了內部。
“那麼,我來講一個……我曾經還在孤兒院裡時,聽到的怪談吧。”
第二步,聚攏【惡】的“陣”透過榻榻米逸散出微弱的光。
齊木宅的上空與地下,像是微風凝成龍捲,溪流匯成海浪般,那些由純粹的惡意構成的【惡】開始聚集於此。
“孤兒是被自己的父母所拋棄的弱小生物,已經被親生父母所捨棄的孩子,是不配擁有奢侈的[愛]的。”
“孤兒院是他們這些被世界遺棄的小可憐們遮風擋雨的住所,同時也是他們孤零零的在這世上獲得活下去的能力而經歷的第一道修羅場。”
“他們必然要知道靠著陌生人的施捨而活下去的無能者應該怎樣展現出自己值得活下去的價值。哭泣只是廉價的痛苦,憐憫是那些能夠捐贈財物的慈善家才配擁有的……幼崽們必須學會叢林法則才能活下去。”
“或者說,那是地獄之景。偶爾會有上帝垂下的蜘蛛絲,有的人斷絕了別人的生路,才能從這地獄中攀著蛛絲爬出去。”
“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子,她意識到了自己在這孤兒院裡只會和大家一樣變得扭曲,所以從來不去爭搶離開的機會。懦弱的女孩兒在某個冬天突然得到了一根蛛絲。然而垂下蛛絲的善人只是轉身的功夫,女孩子就被那些被這地獄折磨得發了瘋憑著本能廝殺的幼崽們拖去了閣樓,最終凍死在了那裡。”
“從那之後,閣樓裡就多了一個誰都沒察覺到的女鬼,因為她太安靜了。”
“只有在你靠近閣樓的時候,她才會……”
整座齊木宅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第三步,【惡】達到臨界值時,啟動時政提供的淨化陣。
怪談故事的高潮往往在最終的結尾,然而,此時已經沒人關注少女的未盡之語了。
巨大的牢籠一樣的蒼色大陣以立體的疊加狀態、像是層層絞肉機那般將肉眼幾乎可見的【惡】盡數吸納攪碎,置換為純粹的能量——
蓬勃的靈脈灌入地下,像是沐浴著光之瀑布,視野中只剩下那讓人幾乎被奪去魂魄忘卻了呼吸的極為美麗卻又在鐫刻在生物本能之中察覺到了絕對的危險的……靈脈之河。
這裡,將會成為迴圈淨化此世之惡的一個泉眼。
太過震撼,所以沒人會再去探究花音的怪談到底有著什麼意義,又有著怎樣的結果——衝擊著大腦的記憶,或許連花音講了什麼都不會再記得多少。
畢竟今晚上的怪談故事已經聽的很多了。
閣樓的女鬼,又能做到什麼呢?也就是報復一下那些殘殺她的孤兒罷了。
已經知道了答案的齊木楠雄只是閉上了眼睛。
——那是某個平行世界的“花音”,或許連肉體的外貌都沒什麼相似之處、血統也無法考證,如同路邊石子一樣不會被人記得。她甚至沒有這個名字,只有孤兒院的編號。
她唯一的執念就是想要擁有一個正式的名字,作為一個完整的“人”而在這世界上立足,作為擁有自我意志的人……活下去罷了。
然後,一無所有的她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因為她已經不是人了,還要名字做什麼呢?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閣樓的女鬼便悄無聲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