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刀劍男士們皆有其款式特別的出陣服, 無論是文系審神者還是武系審神者, 都有其特殊制式的常服與戰服。
只不過比起刀劍裝飾演化而來的出陣服, 作為人類的審神者更愛用款式繁多的衣物填滿衣櫃——刀劍們當然也對裝扮自己一事樂此不彼, 然而到底還是出陣服更貼合彼此的氣質, 並且在戰鬥時更具有實用性, 故而花音給她的刀劍們買再多的衣服, 他們常常穿在身上的也是時之政府統一發放的出陣服和內番服。
審神者的本質類似於“侍奉神明之人”。女性著巫女服、男性著神官服是審神者制服設計的最基礎概念。然而,為了便於戰鬥, 也更好的與刀劍男士們的衣裝保持整體的和諧融入感,武系審神者的戰服多為軍服制式。
——
著華麗的和服十二單、腳踩高木屐, 點神妝、飾簪花——那是“姬君”,是是居於垂簾幕後被保護愛惜的“公主”,不是以“畏”與“威”持刀入陣殺伐果斷的“主將”。
就像是父母總希望孩子能夠長大、獨立、變得成熟有才能的同時, 也在希望著孩子能保留其愛撒嬌、乖巧、任性、不成熟的一面, 這是矛盾的期待, 也是身為長者的慣常心理:快點長大吧……不,就算一直是個小孩子也沒關係。
那麼, 飽受期待的孩子又該怎麼想呢?是快點長大,還是惰於現狀輕鬆取巧、繼續處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偷閒耍賴呢?
長大意味著獨立與責任——你得學會自己思考, 自己去決定一些事情,然後承擔處理應對所有的後果, 不再是想著自己的身後有長輩的支援朋友的維護所以還可以犯錯可以偷懶可以推卸責任。
那也是一種軟弱, 是在成長面前的畏縮與搖擺不定。
總是希望被支撐、得到幫助與鼓勵、獲得世界上最美好的愛與最溫柔的善意——並非真正的直面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模樣。
一直當個被寵愛的小公主, 那是不行的。
——
有些緊但是彈性很好的白色長褲, 白色的短襪,然後是鞋底很沉的綁帶式及膝長靴。
襯衣,領結,熨帖合身的斜襟雙排扣軍服外套。
腰帶,劍扣。
——像是被約束著,被衣料緊緊裹住的感覺,意外的讓人安心。
花音拿起放置在刀架之上的那振紅鞘黑柄金鐔的打刀,以刃朝上隨時可拔出斬獲敵方首級的姿態,將刀鞘上的下緒與劍扣綁緊固定。
光裸滑膩的柔嫩手掌握住刀柄上的柄繩摩挲著,粗糙的觸感,彷彿可以想象得到那位陪伴自己最久的人是怎樣用力的握住這裡揮出鋒銳無比的一擊——
“就算是換一種方式,你也會一直陪著我……”少女輕聲說著,語氣微頓,隱去了呼之欲出的敬稱,略顯生硬的呼喚著對方的名字,“清光。”
她抬起自己的手注視著自己的掌心。
那是光潔無痕到彷彿新生嬰孩般、美麗完美又脆弱的手,除了天生的掌紋,時光沒有在其上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是不曾積澱過能夠握起刀柄的力量般,看起來那麼孱弱無力。
不像是持刀的手。
而她體內的修復術式的使用已經成了呼吸般的習慣——包括面板表層隨時可以啟用的隱形防禦術式等。她能將事務所武裝為可攻可守的碉堡,自然也能將自己從內到外全部保護起來。
只是要維持日常的正常五感,保持常態下的知覺,在非戰鬥狀態下,她的體表還是能受到傷害流血的——但受到內部整體的迴圈恢復術式的影響,恢復能力比普通人快上那麼一些。
自己的身體早就已經超出了普通人可以想象的範疇了,怪物終究是怪物,獵食者終究是獵食者,裝不得四不像的無害草食動物。
少女面無表情的給自己戴上白手套,扣上鉑金色的袖口。
而後一手撩起頸後夾在衣領中的頭髮,一手抽下衣架上綴著流蘇與時之政府銘牌的白色披風扣在肩頸,便毫不猶豫的拉開更衣室的大門,迎著本丸的朝陽踏步而出。
不可猶豫,不可動搖。
道標……
既然清光哥哥已經不在了,那麼她自己就必須成為道標!
——
“目前駐紮現世的,除卻亂藤四郎、歌仙兼定兩位,餘下藥研藤四郎、鶴丸國永、陸奧守吉行、博多藤四郎與獅子王已是事務所固定成員,按照對現世的適應度,隊長由加州清光更換為藥研藤四郎,接替加州清光在現世的一切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