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這裡嗎?”
待在角落裡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小小轟焦凍突然聽到了自己身邊傳來的女聲,這才發現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已經清楚的認識到這群“人”神秘莫測的能力, 所以轟焦凍在被嚇了一跳後, 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打量著這個之前並沒有出現在這裡的女孩兒。
對方大概是國中生的年紀, 穿著水藍色的荷葉領半長寬袖及膝連衣裙,裸露在外的肌膚光滑潔白。她的頭髮是一種溫暖的橘色,柔順的打著自然的卷兒垂落至腰跡。大概是低頭對自己說話的緣故, 微微斂著眸的模樣, 讓她看起來分外的沉靜, 甚至有幾分冷鬱的優雅。
不待轟焦凍回答“是否喜歡這裡”這個問題,少女便移開了眼睛,用帶著茫然與喜悅的神色注視著幾乎可以稱之為大型拆遷現場的群架場景, 嘴角勾起了笑意:“真好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這麼開心又自由的樣子。他們平時被那些條條框框拘束著……或許這樣會更好一點兒吧。”
轟焦凍突然難過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
美麗又健康的鳥兒將自己關進華麗的大籠子,乖乖的給自己關上籠門將自己鎖在某處……無論出於怎樣的目的, 都是會難過的吧?
她那麼真心的為這些人而感到開心,但是她自身卻並沒有她口中用羨豔的語氣所說的“自由”吧?
這個少女, 也是在被什麼束縛著的——是某些很重要的人,所帶來的約束與囚禁, 似乎與他有著些許相似之處。
正因為如此, 當少女伸出手問他“是繼續留在這裡還是出去玩”時, 小小的男孩兒才會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對方的掌心中, 任由對方將他拉出這個混亂的樓層, 在沒有驚動任何人——或者說像是任何人都看不到他們一樣, 悄然離開了這棟大樓。
大概這位少女也有著什麼特殊的能力吧?她的步子很輕, 卻很穩。無論是手腕還是腳踝都那麼纖細,卻讓轟焦凍感到了可靠與值得信賴。
“我叫齊木花音,你叫什麼名字?”
大概是沒有什麼目的的閒逛,轟焦凍就這樣被對方用右手牽著左手,漫步在行人並不多的街區上。
這條街上似乎更多的是公共機構與並不對外開放的博物館等建築,所以行人不算多,即使是在東京都,也算得上是相當安靜的地區。
轟焦凍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某棟建築的單向玻璃牆,深色的玻璃鏡面上反射出的,是他怪異的紅白中分發型和——沒有任何疤痕的臉頰。
小男孩兒呆了一下,然後用右手去摸自己的左眼,果然感受不到燙傷後留下的猙獰痂痕。
各種事情都太過突然,他將手臂放在自己的面前細細打量,這才驚詫的發現自己的手臂上那些因為父親的訓練而留下的細碎傷痕也全都不見了!
“怎麼了嗎?”少女停下了步子,“手臂受傷了嗎?”
“不,抱歉……”不清楚自己身上的變化的原因,又不可能對初次見面的少女完全吐露自己的秘密,小焦凍只是放下胳膊乖巧的搖了搖頭,“我叫轟焦凍。”
“叫你焦凍可以嗎?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花音。”確認了這孩子確實沒在拆遷活動中受到傷害,少女便繼續站直了身體,微微側首低頭,溫聲詢問道。
“花音……”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發音,受到的精英教育讓小朋友乍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直呼其名並不太好,所以他迅速的補上了敬稱,“姐姐。”
少女有些意外的打量的看了過來,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後她便笑了,像是在夏季靜默盛綻的白玉蘭,高貴而溫潤。
“我一直是家裡最小的那個,第一次有人這麼認真的喊我姐姐呢。”
看著少女身上那份沉鬱的氣質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變得鮮活起來,轟焦凍來不及認清自己內心的滿足感是怎麼回事兒,便下意識的接上了話:“我在家裡也是最小的。”
“那一定很受寵愛吧?”
只是順應一般場景的閒話家常而已,本來有些開心的小孩子情緒再次低落了下去,含糊其辭:“……還好。”
“抱歉,似乎問了不該問的話。”少女彷彿有著一顆玲瓏心思,瞬間就推斷出了什麼,然後誠懇的道歉著。
“不是的!你不需要……”對方看起來習以為常的敏銳與小心翼翼和那毫無錯處的禮節,讓身為男孩子的小焦凍產生了煩躁的情緒——就算是被父親當做透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