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而又巨大的地下訓練場中, 四面的牆壁加上地面與天花板上, 繪滿了魔法陣、鬼道陣,並且以多重規律交疊的方式, 到處都貼著符紙。
除此之外, 天花板往下垂著的數道宛如綵帶般的繩索上,亦綴著種種寶石與符紙。
正中央的地面是所有陣符的“眼”, 直接連通地脈。
訓練場地面上作為分擔的複數陣眼上,站著二十多位嚴陣以待的刀劍付喪神。
入口處站著三個人。
“你真的決定了嗎,花音?”浦原喜助壓了壓自己的帽子。
“當然。”
還穿著空座高中制服的少女從身旁的大和守安定手中接過加州清光曾經的本體刀, 以及從靜靈庭跟著許可證書一同帶來的一振……淺打。
“開始吧, 浦原老師。”
浦原喜助神色凝重的舉起柺杖,將紋刻著藍黑色火焰包裹骷髏頭這一圖陣的柺杖底部對準了少女的眉心,用力一戳——
花音面無表情的看著浦原喜助。
浦原喜助咚咚的再次戳了兩下。
“你的靈魂和身體之間還真是牢固……”浦原喜助嘴角抽了抽,“放鬆一點兒。”
少女閉上眼睛調整著呼吸。
曾經靜靈庭的十二番隊隊長眼疾手快的趁對方氣息最緩和的時候, 在那紋飾上裹著隊長級的靈壓,終於把少女的魂魄給從身體裡戳了出來!
一時之間, 強勁的靈壓驟風直接刮飛了浦原喜助的帽子, 花音腳下的某個陣法陡然亮起, 將少女身上的靈壓硬生生的壓制穩定了下來。
“啊抱歉。”
花音頗為好奇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以及胸前的鎖鏈。她的身上還穿著空座一高的女子校服,手中原本握著的兩振刀劍, 只有淺打還在自己的手裡。
“因為不是同一力量體系所以沒有跟著靈魂一起嗎……”
將控制靈壓當做日常修行的少女感受著自己作為魂魄的靈力, 閉上眼睛控制著身上靈子構築的衣服, 很快便改變了那校服的形狀, 換成了她出陣時所穿的白色軍服。
“……真是了不起的控制能力,雖說剛一開始就有夠嗆啊。”浦原喜助噠噠噠的跑著去撿回了自己的帽子,又噠噠噠的走回來,“是現在斬斷鎖鏈還是先走到中間再斬?”
就算是他也看不懂這佈滿了整個地下訓練場的層層疊疊的陣法到底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
少女安排好了一切,他其實就是作為一個死神來幫忙離魂砍鏈子的,最多在某些無法解決的突發情況出現的時候……為了自己的弟子啟用一直處於封印狀態的崩玉。
大和守安定已經抱起了少女的身體,再度保管著加州清光的本體刀。
花音一手拿著淺打一手拽直了自己胸前非常讓人不舒服的鎖鏈:“現在斬吧,記得這頭給我留短一點兒。”
“不需要適應期嗎?”
“你覺得我現在像是無法控制的樣子嗎,浦原老師?”
浦原喜助輕笑一聲:“這倒也是。”
他持著柺杖的手微微一振,神色凝然。
“甦醒吧,紅姬!”
這是他的斬魄刀即將進行近距離斬或刺的解放語。對於離魂都分外困難的少女,他不覺得以原始狀態的斬魄刀能夠砍斷那看似和常人無異的鎖鏈。
金戈相擊的脆音,在大和守安定擔憂的沉默中傳來。
他即將目睹審神者作為人類的,死亡。
這怎麼能不讓人悲傷呢?
但是,看著名為紅姬的斬魄刀砍在少女胸前拉起的那截鎖鏈上卻連個縫兒都沒砍出來的情形,突然之間這種悲痛就減輕了很多。
“……果然很棘手呢。”花音乾巴巴的替自家老師挽尊。
浦原喜助:……
“要不要用卍解試試?”花音提議道。
浦原喜助沉默了一會兒,一手拉住了少女身前長長的鎖鏈,把自己的刀遞了過去,語氣凝重嚴肅但也無法改變那自暴自棄的頹喪:“我覺得卍解可能也沒用,你自己砍吧。”
花音:……你認真的?
浦原:我還能怎麼辦。
少女鬆開鎖連結過紅姬,一位身著紅衣趴在浦原喜助肩膀上梳著古典髮髻的女子當即現出了身形。
她神色一喜,而後頗為矜持的捂住嘴,果斷的松pao開qi了自家主人,身姿嫋娜的來到了花音的身邊試圖進行某種不可描述的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