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了抬下巴。
春花抱著手臂走在她後頭,似乎正看熱鬧看得起勁,覺得九皇子和七公主臉紅脖子粗的模樣十分有趣。
春花大概是覺得,這種小麻煩對她完全不在話下,樂得當個看客。
春花看到田曉禾示意讓她上,奇怪地挑了挑眉,意思是:就這?自己來!
田曉禾憋憋嘴,無奈地又轉向還不嫌尷尬對著她乾嚎的九皇子和七公主,想著趕緊把他倆打發走。
她停下腳步,興趣缺缺地問道:“我哪裡行為粗鄙了?”
七公主都快要憋死了,聽到田曉禾突然發問,幾步走到她面前,對著她一通怒斥,說田曉禾大半夜鬧鬧哄哄、滋擾近鄰,還自私自利,不知偷吃什麼,不顧別人的是否歇息……
總而言之,田曉禾聽了半天,覺得大概就是她吃夜宵,香得這七公主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實在是氣不過,今日就夥同九皇子來找她麻煩。
田曉禾無語,“想吃,派人去我帳篷說一聲不就得了,你要飯,我還能不給啊?!我可是敞亮人!”
她說得實在話,七公主卻更氣了。
七公主跳腳,“你說誰要飯?!我就是看不慣你!”
九皇子幫腔,“哼,就是,丟人現眼。你看看我七姐穿的什麼,你再看看那邊京城第一美人顧姑娘又穿的什麼?”
田曉禾往九皇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遠山如畫,蒼茫一片,桔紅色的旭日剛剛從一望無際的銀色草場躍出,天邊的雲朵如絲如絮,被映成了淡紫色。
一棵孤樹屹立在幾丈遠,頂著雪絨絨的樹蓋,樹蓋下正站著一對容貌出色的男女,女子婷婷嫋嫋、溫婉清麗,正仰著頭滿目含情地同她對面的男子說著什麼,而那高大絕美的男人微微低著頭,從側面看去,像是存了幾分遷就和柔情。
田曉禾的小臉一下子繃緊了。
九皇子還在喋喋不休,“看見了吧?哪個世家貴族的千金穿得不是綾羅綢緞的衣裙,又淑女又高貴。再看看你,穿的像只小熊精,不自慚形愧嗎?好歹也是郡守之女,真讓人笑掉大牙。”
田曉禾撥出一道白氣,心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她緊盯著九皇子,狀若無意般抬手擼了擼袖子。
九皇子下意識就摸了摸腦袋。
田曉禾咧開嘴,笑出一口小白牙:“我還以為你不長記性呢!”
九皇子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她,痛斥道:“野蠻,蠻荒之地來的野蠻人!”
田曉禾這會兒心情又不太美妙了,對著九皇子也沒有了耐性。
“我野蠻?那你二人呢?哼,你二人還沒有我這個野蠻人有見識呢!我幼時可就來過京城,你倆去過遼東郡嗎?就說我們野蠻!”
田曉禾掐著腰,氣洶洶的,“你倆去過哪裡啊?出過京城嗎?不會遠門都沒出過吧?!沒見過世面,眼光就是狹隘!穿著個敞著懷的大氅都凍得哆哆嗦嗦了,還嫌我穿得沒你們輕盈華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