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是那個山坡上的小屋。我已經問過路了。屋子是木質的,一進門是火塘,右邊不遠就是那小子的床。只有一個門、一扇窗,沒有發現有地窖、密道之類的……”
伊萬三人中,那個最為消瘦的是一位黑鐵中位的盜賊。就是他趁著夏洛在酒館吹B的時候,跑來踩盤子。
在天朝這叫踩盤子,而異界盜賊們的黑話叫做:問路。說問過路了,那就是說已經探查過目標了。
三人中的另一位名叫庫裡,也是位戰士,但是武器是把雙手劍,背後還揹著一張弓。
相比於小心的盜賊,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趕忙問伊萬:“老大,他今天得了那麼多錢,又在酒館狂飲了一下午,肯定已經睡的死豬一樣了。我們要不要趁著現在,把他給……”庫裡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也免的夜長夢多。”
伊萬此時站在夏洛小院不遠的山坡下,望著寂靜的小木屋說:“不要急。不要小瞧你的任何一位對手,因為那是對你自己的侮辱……這是我從那個叫夏洛的小子身上學到的。”
“等到午夜,等到人最疲憊、睏乏的時候,我們再出手……”
伊萬一夥之所以現在都沒有離開格魯亞爾這個窮鄉僻壤,就是因為夏洛那把多蘭劍,還有伊萬的報仇執念。
另外兩人以伊萬馬首是瞻,也就硬是等了一個多月。但是之前夏洛一直再銀松深林中忙著打地精,並不怎麼現身。
直到今天,終於讓三人找到了機會,而且看樣子還有額外的收入。
但是此時,面對夢寐以求的寶劍和帶給自己屈辱的仇人,伊萬反而很冷靜。
他的心裡波瀾不驚,既沒有仇恨之火在灼燒,也沒有貪婪之慾在湧動。他就像是從那一次屈辱中獲得了力量,明白了道理,獲得了成長一樣。他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他知恥而後勇,沙發果斷不聖母,手下小弟納頭便拜、馬首是瞻……
難道這個伊萬才是真*主角!前面叫夏洛的小子只是個墊腳石罷了。還夏洛呢,今晚就叫他下落不明!
月光靜靜地潑灑在寂寥的大地上,除了林中偶爾幾聲夜梟的低沉叫聲,就連蟲鳴都已經消失了。夜已經深了。
伊萬三人靜靜地在林中陰影下休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點燃篝火,只是抱著武器、裹著斗篷靜靜地坐在樹下。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天出來冒險了,這種黑活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都很平靜的等著時間的到來。
伊萬抬頭看了看月亮,估計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對兩人說:“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到時候盜賊去把門開啟,我們一起上,不要給他反應的時間。直接殺了他。”
“那……”戰士庫裡不禁問道:“那野地精的物資,我們不問了?”
伊萬平靜回答:“首先,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否獲得了這份物資。就算有,我們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尋找。找到了也很難運走。與其帶著不值錢的物資艱難趕路,冒著不必要的風險,我們不如捨棄這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物資。也好快速離開。”
三人悄悄的摸上山坡,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很快就到了夏洛的小院,一切都很順利。
伊萬做了一個手勢,三人小心的翻過了矮矮的籬笆牆,來到了木屋跟前。只見那盜賊從腰間拿出一個小瓶子,將裡面的淡粉色的粉末倒進一個細管中。
然後將細管塞進在窗戶的縫隙裡,輕輕的吹。他的氣息很平緩,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那淡粉色的粉末輕輕的化作煙霧,在木屋內瀰漫開來。這是鍊金術師們用一種菌類粉末為主料,製成的催眠粉塵。
人吸進去後渾身無力,睏意上湧,要是在睡著的時候吸入進去,那真是打兩拳都不一定能清醒過來。
一般做盜賊的都會隨身帶著很多各種各樣作用的小東西。而這催眠粉塵在黑市上賣的不便宜,往日盜賊都捨不得用,今天做大買賣才狠心拿出來。
過了一會兒,屋內靜悄悄的。盜賊這才上前,拔出匕首插進門縫,小心的一點一點試探。很快盜賊就挑開了頂門的木棍。他怕木門有發出響,只是輕輕的推開半人寬,一個閃身就進了木屋。
他悄悄的接近簡陋的床鋪,看到破爛的床鋪上正躺著熟睡的夏洛。他想了想,然後悄悄的伸出塗黑的匕首。
這匕首即使被燈火或月光照到,都不會反光,正是經驗老道的盜賊的手法。
此時盜賊覺得時機已到,不能等伊萬他們了。猛地捅了過去……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