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縣西北,有一個地方叫做幫源洞。
此處山林密集,遍佈洞穴。當初方臘就在這綿延聯通的洞穴之中,藏匿兵馬和軍械。
時到今日,梁山好漢打破了方臘最後的城池,方臘就帶著殘存的手下,退守最後的根據地——幫源洞。
方臘手下還有兩萬多人,但是多是疲憊戰敗之師,士氣和戰鬥力都比較低迷。
但是相比起田虎、王慶那些烏合之眾來說,摩尼教徒深信“光明之說”。一個個即使筋疲力竭、身中重傷,都不會投降,而是變著法的捨生取義或者是與敵皆亡!
“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唯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三百多個摩尼教的殘兵敗將,被梁山好漢包圍在一個山坳中。
他們已經遍體鱗傷,而且多日不曾飽食,但是面對宋江的勸降,依然不為所動,反而一個個口唸悼詞,平靜的等死。
宋江打算勸這群殘兵投降,但是好話說了三千六,聲稱:不關平民百姓的事,只追究方臘等首腦的罪責。投降一律免罪,戴罪立功更有高官厚祿!
但是那群信徒,早已經對大宋朝心灰意冷了,對於宋江所說是半點也不信,就算是在光明中死,他們也不願投降黑暗!
最後宋江只能一臉陰沉的下令放箭!之前的經驗已經告訴他了,這些頑固分子即使被強制抓捕,也只想著同歸於盡。在死傷了幾批士兵之後,他就不敢再抓捕活口了。
箭如雨下,那三百多的摩尼教徒被射成了刺蝟。
那幫源洞上空,肉眼凡胎看不到的光明之火,再一次的黯淡了很多。
“學究,此番勸降又失敗了。長此以往,那反賊勢必同仇敵愾。若是敗軍都殊死頑抗,我兄弟恐怕還要多有死傷,此事該如何是好?”
面對宋江哥哥的詢問,吳用也是沒什麼辦法。
這位“軍師”,除了會耍一些陰謀詭計之外,根本就沒什麼真材實料。甚至就連一些陣圖、軍勢都看不明白,還得神機軍師朱武來給他解釋。
而這兩軍交戰,能夠玩小陰謀的機會就太少了。
所以這一路南下,硬仗頗多,但是這位智多星還真就沒什麼存在感。
……
這邊宋江硬著頭皮,圍剿方臘最後的叛軍。
另一邊,江南出現了數支隊伍,帶著一些工匠和物資趕到了各個戰爭後被打的破敗的城市。
已經被梁山好漢打下來多時的宣州,就迎來了這麼一批人。
為首的漢子,身高一米九十多,著實偉岸。再加上五官威嚴,相貌堂堂,胯下一匹雪白寶馬,鞍懸一柄黃金矛,說一聲將軍威武,那是一點不過分!
來人身後,跟著長長的車隊,各種人手物資,那叫個多!那運糧食的大車塞得滿滿登登,一輛大車“恰好”翻車,糧食灑落一地!把城裡那些已經餓了半個月的人們,看的直咽口水。
那方臘雖然是趁著官逼民反時起事,更是短短時間席捲江南。但是你要說他多麼的愛民如子,為人民戰鬥,那是扯淡!
他最根本的動力是野心,其次是傳教。
他雖然殺貪官汙吏,但是那平民百姓他就秋毫無犯了?
做夢!
這宣州城先是被方臘打破,一頓席捲。能帶走的帶走了,民眾也被裹挾著去做大事去了。
後來梁山又來了,一頓硬仗打破了城池,又是一頓席捲,將僅剩的那些糧食物資充了軍。梁山上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好漢,哪裡懂得民生政治,只能任憑這些難民自己乞活。
再加上大宋朝因為宋江遲遲未能徹底平定方臘,內部扯皮不斷和利益分配不均,所以始終沒有展開對江南的救援和重建。
如今,這宣州城裡的人,都快啃樹皮、抓耗子充飢了!
宣州城的人口十去了五六,剩下的沒有一個能吃飽的。
地主老財固然被搶了個精光,那些市民小商販也是光潔溜溜。整個城市沒有一家店鋪能開門,斷糧斷柴都已經兩個多星期了!
就這樣,盧俊義帶著部隊和物資趕來了。
盧俊義到了之後,自稱王師,派人發放物資、整備防禦、嚴肅紀律、宣傳我軍為人民作戰的中心思想!
在盧俊義的操作之下,短短五日,宣州就成了夏洛手下的地盤。
等到那大宋朝堂扯皮結束,再派人來的時候,還想在這裡樹立威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