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縣城郊區某號所。
已經深夜,大部分人都入眠了,呼嚕聲也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還伴隨著管教的喊叫聲,顯然又有新的犯人被押進來。
幹這行的就是這樣,一二十四個時,哪怕就是深更半夜,也有可能押來新人。所以,管教們該罵罵,事情還是要辦的,手續辦好以後,就把人給送進來了。
新進來的這人是個偷,也是個慣偷了,在城裡還挺有名,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但是雞鳴狗盜之徒,大部分人也看不起他就是了。
偷有個綽號,叫油子。
油子也就二十來歲,沒啥本事就會偷,都記不清這是幾進宮了,五進宮還是六進宮?今晚也是倒黴,在街上『摸』某個饒錢包,可能是手生了,一下就被人逮住了,送到派出所裡。
派出所的民警一看是他,還審個屁啊,證據也不用找了,直接送到號所裡待著去吧。
油子也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呆了。
簡直輕車熟路,不用管教怎麼引導,就輕輕鬆鬆來到了某號門口。
嘩啦啦的鐵門開啟,管教把油子送了進去,直接轉身就走。
“哎喲呵,這不油子嗎?”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個光頭大漢,滿臉寫著不善。號所的晚上是不熄燈的,所以油子一進來,就被人認出來了。
“快過來快過來……”光頭大漢招著手,讓油子過去。
油子一看是他,心裡先叫了聲糟糕,不過又腆著臉笑起來,三兩步竄到大漢身前,蹲下身子道:“風哥,原來是您老在這當牢頭啊!嘿,那我的日子可好過啦,我看到您老可太開心了。”
油子雖然混的不怎麼樣,可到底也是跑江湖的,甜言蜜語張口就來。
油子一邊,一邊捶著光頭大漢的腿。
光頭大漢滿意地點著頭,道:“有我在這,肯定有你子好日子過!不過我得跟你,我不是這的牢頭。”
“那誰是?”油子吃了一驚:“還有人敢搶你風哥的風頭?”
“我風你媽!”
光頭大漢直接扇了油子一個耳光,才清清嗓子道:“記清楚了,咱們的牢頭是他!”
油子順著光頭大漢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頭鋪”上躺著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男饒面板有些黑,不過並不影響他的英氣,兩道劍眉衝而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物。
中年男人正在休息,號裡雖然進了新人,但他連眼睛都沒睜開一下,顯然並不稀罕油子這種蝦米。
油子見多識廣,雖然不知道這中年男人是誰,但他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十分不凡。
“風哥,這是誰啊?”
雖然被光頭大漢打了一記耳光,但是油子仍舊虛心請教,心翼翼地問著。
“你連他都不認識?”光頭大漢打人打上了癮,又扇了油子一個耳光,才低聲道:“這是奇峰老總,張宏飛!”
“原來他就是張宏飛呀!”油子『摸』著自己被打腫的臉,很吃驚地著。
張宏飛在縣裡可是名人,黑白通吃的主,誰沒聽過他的名字?
“點聲,我要睡了。”
床上的中年男人終於開口,慢條斯理地了句話。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我的二叔!
昨他在稅務局被問了一話,今就被轉移到拘留所來了,據罪名都認定了,擇日開庭就校有駱駝推波助瀾,一切都是這麼快,不過我二叔好像並沒有當回事,進來以後該幹嘛還幹嘛,彷彿這是他家似的。
和油子一樣,我二叔也是第一被關到這裡,不過他的待遇比油子可好多了,進來基本啥都沒幹,光頭大漢就把牢頭的位置讓給了他,頭鋪的床也給二叔睡了。
沒有辦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二叔雖然正在走背字,但他的名聲依舊很響。
光頭大漢就是長了八個膽子,也不敢在二叔這邊造次。
二叔也沒客氣,當了牢頭,睡了頭鋪。
他剛進入夢鄉,就被兩記耳光的聲音給吵醒了,所以不耐煩地提了一句。
他不是為油子出頭,只是單純覺得吵到他睡覺了。
“是,是……”
光頭大漢連聲答應,狠狠瞪了油子一眼,好像噪音都是油子發出來的。
油子戰戰兢兢,但也從內心裡感謝我二叔,要不是我二叔了句話,還不知道他要挨幾個耳光。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