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算了,程依依挺委屈的,每次都嘟囔著:“我本來就是個女人啊……”
程依依當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各方面都很完美的女人,可惜木頭不這麼想,木頭把她當男人看,腦子只有那個胸大屁股大的老闆娘。
但是那晚上,木頭破荒地沒有辱罵我們,而是坐在倉庫門口抽菸,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月亮。
練到十二點,我和程依依準備回去了。
“木頭叔,我走了。”
“再見,木頭叔。”
我們兩人往前走了幾步,就聽木頭的聲音突然幽幽響起:“她過得不好。”
我和程依依詫異地回過頭去。
木頭仍在抽著煙,像是自言自語,喃喃地:“她丈夫喜歡喝酒,喝完了酒總是打她,將她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兩個孩子也跟著遭殃,三一打、五一大打。”
我和程依依心中吃驚。
原來那間的拉麵館,還隱藏著這麼多的故事。
現在我們明白那個老闆娘為什麼穿得很嚴實了,是要遮擋身上的傷啊。
但我和程依依又忍不住奇怪,木頭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尤其老闆娘穿得嚴嚴實實,怎麼知道她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難道兩人背地裡已經有了什麼超乎尋常的關係?
我和程依依實在剋制不住,頓時滿腦子『淫』穢……
“你們想多了。”木頭像是看穿我們,冷冷地:“我只是從她端碗的狀態、走路的姿勢看出來的。”
原來如此。
木頭真是行家,我和程依依就屁都沒看出來,看來我們成長的空間還有很多。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有一次晚上路過她家門口,聽到那個男人又打又罵,她和孩子則在哭喊。”
我、程依依:“……”
“那你為什麼不幫她一把?”我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既然木頭那麼喜歡她、關注她,為她出頭也是應該的吧。
“我不知道她需不需要幫助。”木頭低著頭:“她看上去沒有任何不情願的樣子,每還是幫著丈夫端碗、洗碗、照顧孩……可能,這就是他們家的相處之道,如果我貿然闖入的話,或許會毀了一個家……”
木頭擔心的也有道理。
俗話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俗話還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裡的事,如果貿然去管,沒準還會遭到人家的一致對外,指責你憑什麼來管閒事,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
程依依卻往前走去,站在木頭身前。
“木頭叔,我們走。”
“去哪?”木頭抬起頭來,有些驚訝。
“去救那個老闆娘。”
“可是……”
“你信我。”程依依:“我是女人,我知道的,沒有一個女人願意承受家暴的痛,這已經不是家務事了,這是觸犯到法律的問題!那個老闆娘沒有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也沒有向任何人求助,可能是她以前試過,完全沒有效果,所以絕望了、麻木了,也可能是為了兩個孩子忍氣吞聲……不管怎樣,你要信我,身處泥潭的她,一定在內心裡渴望著、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脫出那個囚籠!”
木頭驚訝地看著程依依。
我也有點驚訝地看著程依依。
真的,我覺得她的身上好像有光。
原來她不止會毒舌,也會關鍵時刻給人溫暖和力量。
不知怎麼,我又想起和周晴表白的那個夜晚,程依依就是這樣來到我的身前,告訴我她喜歡我,讓我做她的男朋友,照亮了我心底的光。
現在的木頭也是一樣。
木頭大概也想不到,已經三十多歲、身經百戰的自己,有朝一日能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點燃勇氣。
木頭只愣了一會兒。
“走!”
他站起身,大步往前邁去,我和程依依也立刻跟上。
夜已深,拉麵館早已打烊。
但是我們都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隱隱的哭聲,有女饒,也有孩的,還有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程依依一馬當先,一腳把門踹開。
“誰?!”
一個五大三粗的聲音傳來,接著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操』著一把捕衝了出來。
在他身後,一個女人摟著兩個孩子倒在地上,哭哭啼啼。
這世界上,為什麼總有男人自己不如意了,就拿無辜老婆和孩子撒氣?
“你『奶』『奶』!”程依依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