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洋走到趙虎身前,惱火地:“你們是不是太囂張了,大白的就組織這麼多人來振興鐵廠找事,知不知道一路上有多少老百姓舉報你們,是不是沒把我放在眼裡?”
趙虎還是一臉無辜:“蒼有眼,我真的是來吃飯的,我聽振興鐵廠有家店的蛋炒飯不錯,所以想帶朋友們來嚐嚐鮮。結果廚子不在,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啦!”
鄭西洋不話了,陰沉著臉死盯趙虎。
趙虎則始終嬉皮笑臉,還問:“你要不要也吃一點?”
看著這幕,我終於明白趙虎是在幹什麼了。
自從我們來到榮海,方鴻漸和鄭西洋雖然口口聲聲是要罩我們,可是我和趙虎心知肚明,知道他們在打什麼主意。還是那一句話,方鴻漸想搞清楚我二叔的身份,但又不想親自動手惹上一身的『騷』,所以才想借榮海七虎的手來對付我們,以此『逼』我二叔出手。
但是榮海七虎也一次次敗在我們手上,現在甚至只有一個周大虎了。
方鴻漸和鄭西洋坐不住了,肯定要使出全部的勁兒來幫周大虎。
昨晚上,鄭西洋就抓走了馮偉文等人,削弱了我們一大半的勢力;今還想如法炮製,給周大虎創造出一個佔盡優勢的環境。
在來鐵廠的路上,鄭西洋就攔截了我們不少的人,但這顯然還不夠多,所以又一路追到鐵廠,以“尋釁滋事”的罪名繼續削弱我們——這就是趙虎跑進來吃蛋炒飯的原因,我們是來吃飯的啊,又沒打架,憑什麼抓我們?
將他一軍。
可惜鄭西洋也不是吃素的。
鄭西洋拉開椅子,坐在了趙虎對面,沉沉地:“趙虎,咱們明人不暗話,我知道你想幹周大虎,我和方爺也一直想扶持你當地下之王,但你實在不該大白地過來,簡直是在打我的臉,這讓我很難做啊!”
類似的話,鄭西洋昨晚上也和我過,然後就抓走了馮偉文、錐子等人,搞得我們十分被動。
趙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笑呵呵:“您老可真誤會我們了,我們沒想幹周大虎,真是來吃飯的,要不你也嚐嚐,味道挺不錯的!”
趙虎一邊,一邊把自己吃剩的半盤炒飯推了過去。
你東,他西,這種交流是最困難的。
鄭西洋低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蛋炒飯,繼續面不改『色』地:“趙虎,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帶六七百人過來,還個個身上揣著傢伙,就是為了來吃飯的?”
“對啊。”趙虎一樣面不改『色』:“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發現好吃的就想和大家分享。至於他們帶沒帶傢伙,那我就不知道了,和我沒關係啊。”
鄭西洋冷笑:“哦,那你腰後面『插』著什麼?”
“斧子啊。”趙虎伸手一『摸』,“咣噹”一聲把斧子放在桌上,道:“我是來吃蛋炒飯的,擔心柴火不夠燒,所以帶了斧子劈柴,這個理由是不是很合理?”
很合理,非常合理。
如果這是農村就好了。
“那是煤氣灶!”鄭西洋怒道。
“我一開始不知道嘛。”趙虎看著比誰都要委屈。
一片沉默。
事情再度陷入僵局。
反正打死不能承認我們是來找麻煩的,不然又要被帶走一部分人了。
鄭西洋腮幫子上的肉在顫抖。
過了一會兒,鄭西洋呼了口氣,循循善誘地:“趙虎,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你好,我和方爺也一直都很支援你。但你這次確實踩磷線,我對上對下都沒法交代,你就跟我回去一趟,算是協助調查。”
又壓低了聲音:“很快就放你出來!”
趙虎瞪大了眼:“吃個蛋炒飯也要抓我回去,沒理了吧,我要告狀!”
“少廢話!”鄭西洋終於失去耐心,狐狸尾巴也徹底『露』了出來,拍著桌子道:“我就是要拘你,怎麼著吧?”
“你早這麼不就完了,我還以為有商量的餘地呢。”
趙虎一邊,一邊伸出雙手。
看上去非常老實。
也不得不老實,在榮海這個地方,誰敢反抗鄭西洋呢?
鄭西洋哼了一聲,給趙虎上了銬子,扯著他就往外走。
我的腦子嗡嗡直響,想起來馮偉文、錐子他們的遭遇,很擔心趙虎也會受到一樣的折磨——簡直不用擔心,幾乎百分之百會這樣子,鄭西洋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折騰趙虎的機會?
趙虎好不容易回來了,還很順利地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