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基本都有,賭注也不算小。
我一邊玩,一邊觀察看場子的人,基本可以斷定他們就是洪社成員。
不一會兒,我就輸了十幾萬,又做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頭上的冷汗不停在流,說話聲音都有些暴躁了,時不時還捶打幾下機器。
我的反常終於引起了一些看場子的注意,他們來到我的身前,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兄弟,小賭怡情、大賭傷身,也別玩得太過火了,今天已經輸了不少,還是回去歇歇吧。這是一點茶水錢,你收下吧。”
華人開的場子,對待華人一向不錯,牡丹苑也是這個規矩,誰要是輸光了,會給一點路費和茶水錢,不多有少,幾百或者上千塊吧,看你輸多少了。
“滾開!”我很憤怒地推了他們一把,“知道老子輸了多少錢嗎,就給這點怎麼夠呢?”
在賭場裡,輸急了眼的人太多了,不過一般不敢鬧事,畢竟開賭場的也不是一般人。
我這一鬧,這些看場子的也都怒了,七手八腳地要把我抬出去。但他們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被我三拳兩腳就都撂倒在地上了。
可想而知,我的行為就好像捅了馬蜂窩,這些看場子的紛紛大叫:“來人!來人!有人炸刺啦!”
又有十多個人包圍上來,手持棍棒要給我點教訓,但也無一例外地被我全放倒了,這下可驚到了現場所有的人。
“什麼人,敢在洪社的場子裡鬧事?!”
終於,從裡屋走出來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看著約莫有四十歲上下,國字臉、大金牙,手裡拿著鋼刀,看著倒是威風凜凜,八成是洪社裡的一個小頭頭了。
大金牙出來後,看到倒了一地的人,顯然十分吃驚,一雙大眼瞪得比誰都圓,大概是沒料到我會這麼強。
大金牙稍稍穩了穩心神,沉沉地道:“敢問兄弟是誰,為什麼在我這裡鬧事?”
他一邊說,一邊衝門口的某個人使眼色,那個人立刻會意,迅速跑到門外去了,顯然是去叫人。
我則略有些激動地說:“我在這裡玩了一會兒,輸了有十幾萬,還沒返回本來,你們的人就趕我走,天底下還有這樣的道理嗎?”
躺在地上的某個漢子說道:“他拿機器撒氣,我們看不過去,就給了他點茶水錢……”
“誰讓你們給我茶水錢了,我要倒回本來!”
“你要倒本,也別拿機器撒氣啊……”
“怎麼,我砸壞了?”
我和地上的人爭吵不休,大金牙顯然是見多了這個場面,沉沉地道:“兄弟,你要繼續玩沒問題,但你不能拿機器撒氣啊,你在這裡鬧事,有考慮過後果嗎,我們可是洪社的人!”
我有些激動地說:“我不管你們是哪的人,我要靠這些錢生活的,全輸光了我怎麼辦?”
大金牙明顯都氣笑了:“你要靠這些錢生活,怎麼還來這玩,是不是想贏得更多?哦,只許你贏,不許你輸?天底下也沒這樣的道理吧。”
“我是真的要靠這些錢生活啊!”我的聲音都發抖了:“我輸得連明天的飯錢都沒有了,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頭!”
大金牙的臉色微微一沉,說道:“兄弟是在哪裡住的,怎麼會露宿街頭?”
我說:“我是剛從炎夏來的,身上就這麼點錢,還輸光了!我在這裡無依無靠,這下可怎麼辦?”
大金牙聽了這話,反而笑了起來:“原來是沒飯轍,這有什麼難的?兄弟,我看你的身手也不錯,不如就留在這給我幹活吧,每個月不多有少,幾千塊總是有的,足夠你生活了!”
洪社一貫的風格就是這樣,看見華人落難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我立刻激動地說:“真的?那好,我就留在這了!”
大金牙點點頭說:“我們是洪社的,以你現在的身份,還不能直接加入洪社,就先在我手底下當差吧!如果你表現的不錯,就可以加入我們洪社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王丹尼。”
“可以,留在這吧!”大金牙擺擺手,“三兒,給他收拾個屋子出來!”
叫“三兒”的漢子立刻奔進後屋,從今天起我就算留在這了。
當然,留在這不是目的,套出薛安平的住址才是目的,而且這事得儘快辦,我也沒幾天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