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教訓這個傢伙不可!
旁邊的幾人死死地拉住他。
許栩這人交友甚廣,就連他們武將這邊都有些人跟她關係匪淺,而且還是個病秧子,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情,這聖上要是怪罪下來就不得了。
這可萬萬不能動手。
不過,許栩很快就彎眸,笑著看向這邊,過分愉悅的笑容讓幾人晃了一下神。
就連怒上心頭的傅凌宇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皮囊是真的好,清淡好看。
但是很快她的話就讓人氣得七竅冒煙了。
“雖說鎮國公府地傑人靈,但是養小公雞到底還是有點不太好,脾氣不好也就算了,這見人就戳兩下的毛病還是要改改的好。”
炸毛!
媽的!老子要是再忍下去非得吐血不成!
旁邊的友人手下更是用力阻攔,口中說著別別別,內心小聲嘀咕,明明每次都是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還要跑上去,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而且這傢伙要是真的生氣的話,這幾個人哪裡攔得住他。
崔玠端起茶杯,若有所思。
她這頭才笑了笑傅凌宇,這頭就變了臉色,扭頭輕輕咳了兩聲,那邊的侍女就已經誠惶誠恐地俯身勸道,“小郎君,先前出門的時候夫人交代過的,您的身體還病著,囑咐小郎君要早點回去,現下天邊已是薄染暮色了,您也該回去了。”
這侍女的裝扮倒是清新自然,頭上的步搖還在輕輕晃動中。
崔五看著那人,手指輕輕彎起,那火光照在上面,越發顯得白皙細膩,正是那樣的一雙手,寫出了那等氣勢磅礴的詩句和字……
她在一些人的勸說下才慢慢起身,還未見那些進士,就歸家去了。
只是,自己手上的這人參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
書房。
山水畫掛在牆上,他的祖父揹著手看著桌上的字,面色也沒有了方才閣樓上的情緒波動,顯得很是平靜。
“見到許家小郎君,什麼感覺?”
崔玠規規矩矩地站在祖父的身後,沉吟片刻道,“一代名士,我看不透。”
實在是看不透,這樣的人。
雖是溫和之至,但也並非毫無鋒芒之人,那雙清澈的眼眸看過來竟好像能看到人心裡似的,著實是看不透啊。
但也當得起一代名士的稱號了。
“是啊。”他祖父幽幽嘆道,“一代名士。”
忽的眼前的老人轉身,目光銳利:“若將你與之相比,你可有勝算?”
他這個孫子,是崔家這一輩最出色的人了,他一向也是最滿意這個孫子了。
崔玠搖了搖頭,坦誠道:“我不如他。”
那個人,無論與誰同輩,那個時代也只看得到許栩的光芒了。
許栩和他們的政見並不相同,一直的主張都是在削弱世家,他雖然欣賞,也覺得這個人著實是不能留的。
這樣驚才絕豔之輩。
他是真喜歡啊。
可惜了,不姓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