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在許家玩得不亦樂乎的白團子回宮了, 興致匆匆地跟他母親請安, “兒臣昨日去太傅家了,太傅跟我講了好一會兒故事。兒臣還和益陽一起睡覺了。”
“是嗎?”皇后對這個孩子憐愛得不行,第一個孩子自然是最喜歡的, 尤其這個孩子還是誕生在她處境最為艱難的時刻。
她伸手摸摸白團子的臉蛋, 滿滿的都是奶香味, 故意板著一張臉, “你也好意思麻煩人家太傅, 太傅整日上朝, 還要應付你這個小兒郎,你這是故意上門討嫌啊。”
“才不是!”白團子反駁道, “太傅可喜歡兒臣了。兒臣可是他第二喜歡的兒郎。”
眼睛亮亮的, 很是驕傲的模樣。
皇后對許栩倒是沒多少喜惡, 但也知道許栩是皇帝的心腹大臣,自然願意自家孩兒和他多加接觸。
況且, 白團子總共兩個伴讀, 一個是許家人, 一個是崔家人, 已經代表了很多事情了。
白團子晃晃皇后的胳膊,一臉期許地看著皇后, 說道, “母后, 您能幫我找一隻厲害點的蛐蛐嗎?”
皇后:?
皇后在未入宮前也是閨閣小姐, 對於蛐蛐這種蟲子有著本能的懼怕,當下就沉了臉色,“你要那玩意做什麼?”
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嫌棄。
白團子當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托盤而出,還美滋滋道,“太傅跟兒臣說,兒臣捉的蛐蛐一定比不上皇宮中的,只要告訴母后,母后定然能找到一個很厲害的蛐蛐。太傅還說,兒臣的母后和父皇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兒臣要是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辦法,可以向母后求助。”
皇后一頓,面上的笑容溫柔,伸手很是慈愛地摸摸他頭頂的小絨毛。
“原來是這樣,本宮當是什麼大事,那伴讀委實過分了點,你放心母后定然幫你找一個厲害的蛐蛐。”
說著,就用點心把這白團子給忽悠走了。
那邊有眼力見的宮女已經領著一貫跟在白團子身後的小黃門走了進來。
皇后的手指在桌上扣了扣,明明還什麼都沒說,下面跪著的小黃門就已經有些瑟瑟發抖了,腿一軟就跪在地上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地跟本宮說清楚。”
聽完一切的皇后只是沉著臉,半晌沒有言語。
小黃門還一臉惴惴不安地跪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
一旁的嬤嬤倒是有些擔憂道,“娘娘,奴婢覺得這是給小殿下設下的局啊,這無論是贏還是輸,這一旦被聖上知道了……”
小孩子之間的比試哪裡會真正告訴家長的。
那個伴讀想必也是吃透了白團子這個性格才故意這麼做的。
哪怕不是什麼大事,但要是一次一次累積下來,聖上對白團子越來越厭惡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更何況賭注還是玉佩。
皇后手動了動,那老嬤嬤就噤聲了。
“那個伴讀是安國公府的?”
“是。”
皇后看向窗外,這才一清早,太陽也出來了,晃得人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許栩,許太傅,這個人情。
“本宮記得宮中有一方上好的端硯。”
“是。”
“送給那位許家的伴讀吧。”
“是。”
老嬤嬤遲疑了一會,道:“那蛐蛐?”
“你去找人隨便抓一個就好。輸了也沒關係。”皇后闔眸,“備好午膳,著人去請聖上。”
現在知道這件事了,自然就要先發制人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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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中書令的補缺自然是能人居上,諸位說話也要拼良心,論資歷,朝中上下,恐怕只有安國公爺比較適合了,安國公上過戰場,軍功赫赫……”
“這話就實在是好笑了,難道上過戰場就能擔中書令這樣的職責了嗎?朝中戰功赫赫的又不止安國公一個人。”
登時,剛才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幾人慢慢將視線移向某個一直沒有開口的人。
今日上朝,崔昴正式請辭致仕,一個漂亮的蛋糕瞬間就落在了眾人面前,現在能出現在御書房的幾人都是朝中元老,五部尚書和御史臺方老大人,更有武將中的幾人也在。好在這個御書房也甚是寬敞,這麼多人在裡面也不顯得擁擠。
要是認真說起來,許栩也是有軍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