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風寒了。”
“多謝大人關心。”
那人只是笑了笑,就要擦身而過。
她一向是如此關心他人,但是明明她的身體才真羸弱,最是馬虎不得。
美人黛眉微蹙,看了看手中的暖爐子,頓在原地,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身後的宮女開口道,“娘娘?”
她抬眸,隨意指了一個人,“你過來,將這個暖爐子送過去。”
宮女一臉疑惑,怯生生地詢問:“送去何處?”
一句很簡單的話卻把寵冠後宮的貴妃問住了,她神情複雜,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嘆了口氣,再次起架,像是遺忘了剛才的命令,絲毫不提剛才自己說過的言語。
“姑姑……”
沒得到確切吩咐的小宮女萬分無措地看向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
“你拿著就好,娘娘不會怪罪的。”
貼身宮女是從小跟著娘娘的,對娘娘最是瞭解,她說不會就肯定不會了的,這小宮女心瞬間就安了,乖巧地拿著暖爐跟在眾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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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朝一如既往。
但是卻與往常不同了。
就在太監唱完“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時候——
只見一人從官員之列走了出來,步伐走得很慢卻很穩,身影瘦弱極了,那身深色的官服就像是掛在他身上一般。
御史臺的周連安,周大人。
他本就很老了,比崔昴老多了,但是此刻白髮蒼蒼,轉眼間就已經憔悴了許多,面色慘白,步子卻穩得很。
他走到大殿中央,緩緩地跪下,彷彿有什麼重重地壓在他瘦弱的肩上,手上拿著摺子,顫抖著聲音,但響亮的很,“臣有事回稟。”
那聲線很顫抖,彷彿下一刻就要穩不住情緒,直接哭出來一般。
他重重地磕了一聲,很用力也很響,像是在發洩什麼一樣,連地面都有些絲絲血跡。
讓人心都揪著了。
有大事要發生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閃過了這麼一句話,底下的官員一個兩個都將視線投向前排的幾人,但是出乎意料,他們雖然還穩得住,但是臉上都一臉錯愕,顯然都沒有收到訊息。
“臣彈劾中書令崔大人,治家不嚴,縱孫崔言行兇,昨日……”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聲,在穩著他的情緒。
“崔言昨日在永新衚衕口與我兒發生口角,將他綁到京郊殺害,臣的兒媳……”
大殿中只有那人的喘息聲清晰可聞,他的額頭帶著血跡,面色悲痛,下一句卻已經哭出來了。
“臣那懷孕三月有餘的兒媳,被其侮辱,昨日於京郊自盡。”
他再次重重地磕在了大殿冰涼的地上,老淚縱橫。
地上的血跡清晰可見。
“微臣有冤!求聖上為老臣做主啊!”
一個接一個的磕頭。
越來越悲慟的哭聲,“求聖上為老臣做主!”
大殿一片寂靜。
這哭聲格外聲嘶力竭,在這人滿為患,但是卻寂靜的很的大殿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