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羿令秦逸塵所見過的回憶,在他的腦海中一幕幕閃過。
洪荒紀元時,金烏十子被鎮殺九位,還是月神常曦出面,才將金烏拾郎保住。
那時的金烏拾朗還很弱小,秦逸塵記得當時的金烏拾朗,才最多隻是剛剛邁入弱冠少年。
在隕日弓面前,近乎也被嚇哭,呼喚著向常曦求救,躲入月神懷裡。
而億萬年過後,金烏拾郎卻已變作偏偏青年,英武絕倫,每一道神羽都如一道道利劍,焚天滅地,好不威風!金烏拾郎眸中的殺意不加遮掩:“人族賤畜,當年就是爾等先祖,鎮壓我的九位哥哥姐姐!”
“多年前,又是你這賊刀和那些人族小雜碎,鎮壓吾族!奪走隕日弓!這筆賬,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看得出來,金烏拾郎和秦逸塵的仇怨,絲毫不輸於帝后與碧怒海!這一幕,也令闕天璇等強者臉色蒼白如紙,身形不禁發顫。
他們之所以敢和燭九陰叫板,全得益於真龍凝聚的天道契約。
可誰成想,金烏拾郎不在天道契約束縛的範疇內!那可想而知,他們將會面臨什麼!碧怒海見狀,更是洋洋得意,仰頭狂笑道:“兩位祖巫前輩,十殿下!還請帶我離去,碧海族,定當效忠金烏陛下!”
面對這一幕,就連帝后的天顏都變得陰晴不定。
儘管上古妖庭來者只有三位,可各個都是頂尖強者!闕天璇一眾臉色蒼白,摘星君王他們也好不到哪去!“碧怒海!你要背叛帝天界!你想被天地不容!”
碧怒海卻放聲狂笑:“梵悅君,你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任你們拿捏的!什麼背叛帝天界,天地不容,這種罪名,你想扣多少就扣多少!不過,得先問問十殿下答不答應!”
上古妖庭強者的到來,給了碧怒海絕對的底氣!儘管這底氣的來源,說到底只不過利用價值,但正如白澤族的處世之道,有利用價值,就有活著的資格。
秦逸塵那雙神眸落於金烏拾郎身上,感受著那宛若烈陽大日一般的澎湃,不禁動容。
他原本以為,當年碧海帝器被他劫下,就算一些碧海遺族的族人逃到上古宇宙,也會被視為棄子。
可誰成想,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難不成,那個時候,燭九陰就料定了今天?
這令他難以面對,而此刻,帝后漸漸冰冷的目光,也落在了金烏拾郎身上。
“上古妖庭的殿下,還做不了我帝天界的主!”
金烏拾郎不語,卻見燭九陰雙眸微眯,天地逆轉,似笑非笑:“娘娘,這話若是元天帝來說,或許還有幾分威儀,但是你,哼哼……”帝后天顏之上泛起抹震怒,那雙威儀八方的雙眸,也漸漸眯起,精芒湧動。
“這麼說,碧海帝器,你今天是要定了?”
燭九陰頷首,不置可否。
帝后又突然瞥視,冷笑道:“這賊刀的命,你也想要?”
燭九陰更是不加遮掩:“赫澤先天道經,也是赫澤族的無上道法,老夫也很想研究一二。”
“好!”
帝后怒喝:“都打到我天河了!還如此囂張!這裡是帝天界,輪不到你們來撒野了!”
“聽好了!今天,碧海帝器問世於我帝天界,那便是我帝天界之帝兵!這賊刀,本宮說過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就輪不到你來殺!”
帝后和燭九陰對視間,天崩地裂,梵天帝印都深深震顫,互不相讓。
但是,他們似乎皆有心思。
事實上,燭九陰闖入帝天界來奪寶,就是壞了規矩。
當然,規矩需要實力來守護,但是,帝后,以及天庭,未必沒有守護規矩的實力。
畢竟,天帝也不是泥捏的,帝后的父尊也還在世。
兩人對視之間,便已經清楚,秦逸塵的命與碧海帝器,雙方平分,各得其所才是最好,也是最為合適的結果。
不過,帝后和燭九陰互不相讓,不是意氣用事,道理也很簡單,先提出一個看起來蠻橫的要求,然後再退一步時,就顯得合理多了,雙方也互相留了面子。
何況,平分是皆大歡喜,但說到底帝天界和上古妖庭絕非盟友,若是能都得到,帝后自然樂意的很。
燭九陰,也是這般想的。
唯有秦逸塵一眾,除卻金烏拾郎那充滿震怒的眼神外,根本無人注意他,似乎燭九陰和帝后,只是在瓜分一件寶物的歸屬,至於秦逸塵一眾的性命,就如順水推舟一般送給帝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