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觀星又望向秦逸塵:“那你覺得,你所謂的恩公該殺麼?”
秦逸塵咬了咬牙。
“該殺。”
“為何該殺?你被遺棄,他救了你,他不給你吃的,你就會餓死街頭,他傳授你武技,按理說恩重如山才對,為何該殺?”
秦逸塵和華道柔對視一眼,後者凝聲道:“因為他殺戮無辜!”
“無辜即是無辜!這兩個字無需玩弄文字遊戲!他養我只為殺戮無辜,該殺!”
“還是因為他殺戮無辜?”
“還是因為他殺戮無辜!”
“很好。”
白觀星頷首:“那你們覺得,這種冷血無情的殺手,是後來洗心革面,從此和那姑娘隱居山林好呢?還是也該自刎,向被他殺死的無辜賠罪更好呢?”
這一次秦逸塵和華道柔沉默的時間更久了。
“沒有更好,無論哪一種,都是應該!”
白觀星又問:“可按照現實來說,那恩公從這殺手叛變的第一瞬,就該斬草除根。”
“殺手登門報仇,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恩公麾下高手如林,還沒進門口,就被打死了才對。”
白觀星望著秦逸塵,悠悠道:“你覺得該怎麼做最好?”
秦逸塵深吸一口氣:“潛心修煉,再報大仇!”
“力量不及,登門報仇,不過送死,猶如為我鳴冤的先生一般!雖令人敬佩悔過明義,可終究是橫死街頭,未能報仇。”
“但縱是有人說那殺手錯了,也只能說他報仇的方法錯了!而不是做錯了什麼!”
“善!”
白觀星笑道:“潛心修煉是報仇的方法,頭腦一熱以命換命,殺一個也是報仇的方法。”
“而報仇,殺那所謂的恩人乃是天理!方法錯了難以揚天理,可也只是方法錯了。”
“實力不夠就去修行,去找更強的武技,更厲害的兵器,這都是法!”
白觀星又問:“最後問一句,如若那殺手報仇之後,卻發現那姑娘原來是戴著面具,結果是醜八怪一個,你覺得他該後悔麼?”
華道柔不假思索:“不會!”
“我沒問你,你是女的。”
白觀星笑著望向秦逸塵:“說話,風天行風童子。”
“……你是不是收了帝闕族的好處,來勸我給他們生孫子的?”
秦逸塵吐槽一句後,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當然不後悔。”
“因為那女子再好看也好看不過千雪和文晴好看?”
“這根本不是好看與否的事,那女子可憐,該幫。”
白觀星盯著秦逸塵,沉默幾秒後,突然又面露嘲諷道:“看來你的膽量這麼多年也沒什麼長進,比小時候還膽小。”
秦逸塵一怔,這什麼意思?
自己怎麼就膽小了?而且這思維跳躍幅度太大了吧?
白觀星卻理直氣壯的斥責道:“你小時候身體羸弱,卻都敢擋在你的妙涵姐前,為什麼這次,我聽月空兄說,你連蟲族神王的臉都不敢直視?”
“就因為她的臉遭受重創,猶如石灰燙過?那再可怕,我覺得也不如披頭散髮,整個腦袋撞死在街頭,眼珠都掉了一地的三嬸吧?”
“為何你現在不怕三嬸,卻要怕蟲族神王?”
“我,我……”
秦逸塵一時語塞,而白觀星則冷聲道:“因為現在的你,一道眼神就能碾死三嬸的鬼魂。”
“三嬸不過凡俗,鬼魂也只是煞怨之氣,讓她魂靈不得安息,被童子尿中蘊藏的元陽之氣便可滅殺,但蟲族神王是神王,一道眼神就可殺你。”
白觀星突然嗤笑反問:“那後來你拿捏住蟲族神王的命脈,令她不敢殺你,為何對視間,眼神還是躲躲閃閃。”
這話令妖月空都聽愣了,這都是他們不曾注意的細節,而且妖月空發誓,這絕對不是自己告的狀!自己也不是那種人啊!
秦逸塵也知道這點,所以他更為驚錯,要知道,他們遇到的可是數千萬年前的蟲族神王!而且還是在蟲界那片寰宇!
白觀星當時可是在華胥娘娘身邊療傷啊!
這天眼,能隔著茫茫寰宇,洞徹數千萬年時光?
“回答我的問題!”
白觀星的一聲冷喝,將秦逸塵的心神拽回,並且道心震顫,而前者字字如鋒的冷喝,令他越是難以狡辯。
“蟲族神王不敢殺你,那她比三嬸厲害無數的力量其實就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