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家主心中滿是怨怒。
根據弒神教的規矩,只要脫離了家族,進入弒神教會,就不會再插手各個家族的瑣事了。
這是千萬年來預設的規矩。
規矩建立之初,是為了防止教會過於打壓家族勢力,引起家族內鬥。
一直流傳到現在,也是因為在這樣的體系之下,家族能夠左右的事很多。
只要弒神教不插手家族,家主在整個勢力體系當中,就是權利僅次於弒神教主的存在。
更何況如今弒神教已經沒有主,只有新出現的小主。
在小主成長之前,他們這些家主就是權利的巔峰,就算小主成長起來,只要盡力和小主籠絡好關係,也不至於丟失太多的權利。
這本是所有家族預設的規矩。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打破這個規矩的人,居然是弒神教小主。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在他們看來尋常無比的,剛擁有家族使者身份的肆,還給出了小主騎士這樣尊貴的身份。
只要擁有這個身份,別說是中天家了,就算是其他家族聯手,在對肆動手之前也得好好掂量一番。
除了這一點,還有讓肆繼續留在中天家的決定,也打破了規矩。
小主如此偏袒,中天家主可不信,這是小主一時興起的決定。
在小主背後,一定有人唆使小主,讓她做出如此決定。
中天家主心頭恨意滔天。
自己精心策劃的局面,就這樣被人輕易化解。
無論換了誰,都不允許這樣的事再出現第二次。
……
秦逸塵帶著小丫鬟一路回到院落當中,剛落下身子,就看見一個白髮老者負手站在院落當中。
在秦逸塵的記憶當中,竟是沒有此人任何的情報。
眉頭微皺,秦逸塵看了一眼四周。
此人如此明目張膽,顯然不是對自己有殺心的人。
“你是誰,找我何事?”
白髮老者灑然一笑。
“你不需要記得我,你只需要記得,我和你的約定。”
說完,白髮老者揮動袖袍。
“你可記起來了?”
秦逸塵心頭一陣發麻。
這算什麼?
你就揮了揮衣袖,就問我想起來沒?
神經病吧!
就在秦逸塵準備逐客的時候,他忽的心頭一驚。
“莫非,這就是肆背後的那些老東西?”
“看他方才的動作,有點像解開記憶枷鎖的道法,莫非,肆的身上留有他們的手段?難怪我得到的記憶這麼殘缺!”
“這下難辦了。”
在這一刻,秦逸塵感覺到了緊迫。
只要自己的舉動有任何一點失誤,一定會被發現,到時候自己假扮肆的身份就會敗露。
只需要他隨手佈置一番,自己就是身處旋渦當中。
秦逸塵想要繼續偽裝,但卻沒有任何頭緒。
自己得到的記憶當中,連對此人的稱呼都沒有,要如何偽裝?
就算蒙中了其中的一點,接下來還有密謀的計劃,甚至是一些交頭的暗號。
這些都不可能猜對。
在黑袍人覺察到異樣的短短一剎。
秦逸塵顧不得自己已經不堪重負的神魂,意識瞬間將這一片院落封鎖。
“你,不記得我了?”
白髮老者臉色微微一驚,一片黑霧籠罩,隨時做好了反擊的準備。
秦逸塵抬起手,對身後的小丫鬟吩咐道。
“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小丫鬟點了點頭,離開了院落。
只剩下兩人,秦逸塵這才看向眼前的白髮老者。
“我猜你們的目的是為了在中天家中得到足夠的利益,而不是毀了中天家。”
白髮老者向後退了一步,滿臉警惕,黑霧已經蓄勢待發,他確信以自己的實力,能夠將肆絞殺在此地,但是,他並不能確信眼前的人,實力到底有多強。
能夠混入弒神教中,還是以肆的身份。
這足以說明,眼前這人的實力在肆之上。
他到底比肆強了多少,到底有多厲害,自己一招能不能將他解決。
種種擔憂之下,讓白髮老者暫時放棄了進攻的打算。
轉而謹慎的試探。
“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