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光主神像虛影在天空翱翔,虛幻的身子在雲端穿行。
翼騎沃斯特突然間轉頭看向光主聖殿後方的大山,突然間,無數鳥雀驚起,撲閃著翅膀,在天空畫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它們是如此的整齊,彷彿在這一刻,它們已經超脫了野獸的身份,化作一個個虔誠的信徒,尾隨著光主神像的虛影在天空遨遊。
就連平日裡最為兇狠的猛禽,緊隨在神像的背後,收起了尖銳的利爪,收斂了眼中的殺意和傲氣,當“食物”在他們的身邊並肩飛行的時候,也沒有多看向這些肉食一眼。
這等詭異又祥和的景象,讓翼騎沃斯特看傻了。
他愣愣的看著天空那一道翱翔而起的虛影,眼中竟是有些迷茫。
“這,是神麼。”
翼騎沃斯特想不到比神這個字更貼切的形容詞。
他就應該是神的樣子,受萬物的敬仰,能夠給萬物,哪怕是野獸,都帶來一樣的慰藉。
隨著神像虛影在天空飛掠而上,一群鳥雀齊聲提鳴,嘰嘰咋咋的聲音傳遍天空。
它們已經沒有辦法再跟上神像的虛影了,只能駐足於此,目送神像的離開。
直到光主神像離開許久之後,這些鳥雀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停留在高空,直到累了,才撲閃著翅膀換換落下。
在這漫長的時間裡,翼騎沃斯特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平靜。
他知道,自己見證了又一個強者崛起的歷程。
一個只是在神殿當中,就有如此異相顯露的野神,絕不會簡單,他將來一定能夠站在世界的巔峰,站在所有人的最頂點。
甚至有可能,和宙斯,相提並論。
他的上限實在是太高了,年紀輕輕就參悟了世界規則,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他需要的只是時間,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時間,或許是萬年,又或者只需要千年,如果他的運氣再好點,百年之內,就能名揚四海。
這是翼騎沃斯特已經預見的場景,這個在他看來,近乎是必然發生的事。
可隨著這樣的念頭升起,翼騎沃斯特見證神即將崛起的興奮之情,卻因為一個人,突然間被衝得煙消雲散。
那就是雅典娜。
翼騎沃斯特知道,以自己的天賦,在千年甚至是百年之後,就可能已經不是秦逸塵的對手了。
他清楚的知道雙方的實力差距,那是天壤之別。
而他也知道,秦逸塵不可能停下腳步,更不可能因為他停下修行的腳步。
放任他不管,他的成長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原本,以翼騎沃斯特的胸懷,定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他是被這神像中的一切,震驚到了。
已經掌握了世界規則,已經擁有了自己的神殿,甚至可能擁有了神格。
這一切都是翼騎沃斯特現在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隨著頭顱換換低下,一股殺意在他的眼眸中醞釀。
“這個人,絕不能留。”
翼騎沃斯特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自己被派來光主聖殿的真正目的,雅典娜什麼都沒有說,他只能照做。
但現在,翼騎沃斯特已經不想理會雅典娜的命令是什麼了。
他看見了秦逸塵的將來有多麼輝煌,也知道他自己最多也就還能在秦逸塵的面前叫囂百年時間。
百年之後,他這個還算顯眼,還算是在智慧聖殿內有點名氣的信徒,到時候即將一文不值。
他會成為下一個天才崛起的墊腳石。
到時候他自己的一切,都會是為秦逸塵做嫁衣。
不管他有多麼努力,在這個血脈決定能否成為騎士,天賦決定能否成就神位的世界裡,他無論付出多少努力,付出多少代價,都沒辦法比得上這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
到時候眼睜睜看著他崛起,再看著雅典娜逐漸失去對他的掌控。
自己能得到什麼?
一個被人津津樂道的,背景板罷了。
跪在地上,翼騎沃斯特眼中又生出幾分嫉妒。
他為雅典娜做的事可不少,加入智慧聖殿,放棄了成為野神的機會,在雅典娜手下,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成為她最虔誠的信徒之一,為她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看起來完全不可能的任務。
可最後,他卻是連雅典娜十步之內的距離都沒有到過,而秦逸塵卻能一親芳澤。
嫉妒化作憤怒,憤怒又讓他生出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