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觀星遞去碧海帝器,只見麒麟子的身軀在神殼中不斷遊蕩,鼻尖湊到了神殼的邊緣,似是隔著一層光芒輕輕嗅著碧海帝器。
麒麟乃是世間祥瑞所化,對氣運的感知極其敏銳,能以氣運來感受到一切,碧海帝器乃是秦逸塵的,白觀星也一直是借用。
何況如麒麟子所說,秦逸塵的氣運很強,麒麟蛋不斷綻放著光芒,可是良久過後,前者也沉默了,在蛋中不斷遊蕩。
“奇怪了,如若死了,魂飛魄散,氣運也將崩散,但就如你看到的,魂靈尚在,氣運也沒散,可偏偏讓我看不到,好像被一團混沌阻擋,卻又並未滅亡……”
麒麟子的兩隻小前爪甚至還抱著胸口,一隻小爪子如揉著下巴沉思一般,但其得出的結論,卻是和白觀星一模一樣。
“如果墮入時空裂隙,或者其他可怕的時空之中,別扛過了黑祖的力量,卻半途夭折……”
白觀星此刻唯有苦笑:“不如問問後天軀。”
後天軀,就是真正的秦逸塵,風天行蹤跡難尋,但秦逸塵,還在三千道界。
可白觀星取出傳訊寶物時,苦笑更甚,其實他早就問過後天軀了,幸虧黑祖的力量,並未透過上古宇宙波及到後天軀。
“觀星兄,文晴還好麼?”
秦逸塵神影凝聚的第一瞬,便不禁問起了他心心掛念的女人。
“還好,和你一樣,好像丟了魂一般。”
白觀星嘆了口氣:“放心,我會看好她不做傻事的,但你倆再想相見,不知要到何時了。”
白觀星剛才和文晴公主保證過,她的木頭會回來的,這並非善意的謊言。
因為秦逸塵就是風天行,無論是記憶,性格,情義羈絆,都如雙天一體。
“可我和麒麟子都無法感知到你的先天軀,你自己呢?最近這些天,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白觀星也是很無奈了,若是連正主都毫無頭緒,那他才智通天也束手無策。
秦逸塵卻不禁搖頭,搖頭的同時又揉著額頭,他也有種感覺,風天行沒死,可偏偏與他的一切聯絡,都赫然斷絕了。
那種感覺,和死了貌似沒有什麼區別,就好像失去了一半自己。
白觀星見狀,不禁問道:“你有關先天軀的記憶有沒有開始衰退?或者先天軀所參悟的道法神通,有沒有反噬消散?”
秦逸塵搖頭:“沒有,風天行所遇到的一切,我記得很清楚,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道法神通也一樣……”
這就令白觀星更加驚疑了,因為按照麒麟子所說,好像被混沌阻擋困惑,而混沌,是會吞滅一切的,連同記憶,對道的感悟……諸如在世間的一切,都將消失。
“你們那邊怎麼樣?別再天天給我默哀了,我可還沒死呢。”
秦逸塵笑了笑,他現在都不敢想文晴會是多麼難受,畢竟他是秦逸塵也是風天行,可對於後者,風天行就是一切。
白觀星取出了天威戰鼓,細細打量便可看到,在葬龍之地的一陣猛敲過後,這繼承了真龍紀元歷代戰威的鼓,越發破損了。
“這是夔牛鼓,當年助軒轅伐蚩尤所鑄,想要修補,還得需要夔牛皮……”
夔牛,秦逸塵見過,只有單足,也不像呲鐵那般狂暴如兇牛。
但白觀星嘴裡的夔牛,那可以說是夔牛族的先祖!
夔牛族在真龍紀元,乃是赫赫有名的大族,早在洪荒紀元,諸族大戰時,便追隨黃帝軒轅,也算是有從龍之功。
但很遺憾更讓秦逸塵失落的是,那場浩劫,讓很多親近真龍與十大神族的種族也一同被覆滅,代價慘重,夔牛也是其中之一。
“我會想辦法的……”
白觀星神眸閃了閃,其實並不一定要夔牛的皮,呲鐵的皮肉也可以。
“對了,你先天軀隕落後的一切,恐怕都不知道吧?”
白觀星提到了此事,那一戰可謂是驚天動地,風天行隕落在三大古神搏殺的光暗之中,但他們卻穿梭了層層寰宇,飛臨在真龍祖地。
最後一朝天帝如守國門一般,但是那一劍斬過之後,昊天帝的龍睛,再次變得黯然。
他望著自己的女兒,那是他留存在世間的血脈,那是他的驕傲。
“先生說的對,我不該醒來的,真龍祖地,也不是喚醒的時候,走吧,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回來,用這把劍,斬開寰宇,喚醒吾族的光輝……”
華道柔望著手中的劍柄,是的,只剩下劍柄了。